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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烈的快|感让祁雁大脑空白了好几秒,呼吸也因此而停滞了片刻。
喉咙里滚出意味不明的哼哼,身体的欢愉让他十分高兴,又蹭了蹭兔毛护腕,全然忘了自己原本想做什么。
只是……这兔毛护腕怎么突然生出了耳朵,长出了四条腿,还有血红色的眼睛,仿佛要从他手中逃离。
它长得好像苗霜啊。
祁雁忍不住低笑起来,笑得楼上的向久一阵毛骨悚然。
祁雁看着那只“苗霜兔子”,自顾自地笑了半天,突然,他目光一凝。
……已经被剥皮做成护腕的兔子,不可能再活过来吧。
不对劲。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兔子还是没消失。
他好像中毒了。
就感觉晚上那碗药的味道不太对,居然不是错觉。
谁给他下的毒,苗霜知道吗?
祁雁本能地想催动内力把毒逼出来,却完全忘了自己早已武功废尽,强行调动内力让寸断的经脉传来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疼得他闷哼一声,几乎在瞬间清醒过来。
他艰难地翻回身,仰面朝上想要减轻身体的痛苦,却蓦地感觉到了谁的视线,他眼神一下子变得锐利起来,身体本能的反应快过脑子,用力将手中的东西掷出——
“哇啊!”向久被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恐万分地按着胸口,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苗霜向他看来:“怎么了?”
“他、他发现我了!”向久声音都在抖,甚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确定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还在不在,而后抱住身体瑟缩成一团,“好可怕的眼神……我还以为我被他杀了……”
苗霜忍不住嗤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谁让你没事非要看他?虽然他武功没了,但感知力多少还有些,要不是吃了菌子出现幻觉,早就发现你了。”
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将军,手下不知有多少亡魂,身上不知带了多少戾气,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一个六岁孩子,没给小孩吓破胆都是手下留情了。
“阿那,我、我真的能杀掉他吗?”向久第一次产生了自我怀疑,“他好像很厉害,我打不过他啊……”
“他武功都被废了,不过是个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而且我又没让你跟他打架,只是让你给他下毒,眼神不能杀人,但毒可以。”
向久似乎被他说动了,点了点头。
楼下,“纸老虎”将军有些迷茫。
他明明把东西扔出去了,为什么没有打中,也没有掉回来?
但他已经无力继续思考了,眼皮不住地往一起合,举起的手臂垂下,干脆利落地昏睡过去。
毒菌子的威力不可小觑,祁雁第二天醒来时,感觉幻觉还没有完全消失。
他掀开枕头看了眼还压在下面的兔毛护腕,又看向掌心缠着的同样白色的绷带,有点搞不明白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向久又端着一碗药走进来,那一瞬间祁雁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又看了一眼天色,才确定现在是白天。
他神色有些怪异地看向向久:“药里又下毒了?”
“没、没有!”小动作被戳穿,向久手抖了一下,药差点洒出来,“这碗……没下!阿那说下毒不能太频繁,不然毒和毒会产生影响,所以我一天最多给你下一次毒。”
祁雁将信将疑地接过了药碗,闻了闻,确实没有奇怪的味道了:“意思是晚上那顿药给我下毒?”
“倒……也不一定会下在药里啦,”向久心虚地用脚尖划拉地面,“阿那说,下毒就是要出其不意,这次在药里下过,下次就要换个地方,否则很容易被发现。”
“……”祁雁不知道教小孩子下毒和拿他练手这两件事哪件更难评,回想起上次苗霜说过的话,这家伙居然不是说着玩玩,是来真的。
他把药一饮而尽:“你之前不是说,等我伤好了才杀我,怎么出尔反尔?”
“阿那说你已经好了,虽然我觉得你还没好,但我说了不算,阿那是巫医,阿那说了才算。”
祁雁一时无言:“你出去吧。”
“噢,”向久要出去洗碗,走到门口,又回头叮嘱,“那你不准再伤害自己了哦,你要是再受伤,我又不能杀你了。”
“放心,不会。”
昨天不过是一时冲动。
一夜过去,他已经彻底想明白了,他不可能一辈子困在这苗寨,他注定会离开,如果他真能杀了季渊,那他一定帮苗霜达成目的,给这些苗民一个新的未来,就算报答了他为自己治伤的恩情。
如果他失败了,也会和苗霜撇清关系,不牵连他。
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算扯平,谁也不欠谁了,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他摸了摸脸颊上的伤口,一宿过去,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一点微凸的血痂。
他当不了泊雁仙尊的替身,也不可能爱上一个男人。
*
接下来几天,祁雁都安安静静待在房间里养伤,他没再做什么不该做的事,苗霜也一次都没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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