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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所有想法早已被洞穿。
他精神有些恍惚,面前的人似乎分裂成一群,但又没有,眩晕感让他想要呕吐,他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虽然你摘掉了眼镜,换了衣服,还特地画了妆,但是……你忘记遮住脖子上的痣,我还记得你,你在我和荔洁面前经过,‘不小心掉’下了这管试剂——”
伊驹来到他面前,眼睛澄清而坦荡,注视着alpha颤抖而卑微的模样,他手里握着那管泛蓝光的试剂,微微向前伸出,“拿回去吧,你的试剂。”
alpha像被蛊惑般摊开手掌,等待面签人将东西物归原主,他的手指像人一样白皙干净,触碰到掌心时泛着阵阵热意,似乎在发烫,让alpha一下子清醒过来,手指捏紧管身,没有再让它掉下。
不知道试剂被握了多久,就连管身都是热的,连带着他的脸也烧了起来,酸意涌上鼻头,眼睛变得水光光的。
面前人整洁、无暇而坦荡,而自己却无耻地打算用下流的手段来标记或者说是侵犯一个oga……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感到害怕,意识到自己正要做的事是多么肮脏。
他耻辱地低着头,抬起手臂挡住自己的脸,浑身因为忍耐哭泣的欲望而颤抖,仿佛等待着枪刑的死刑犯。
伊驹没想到他会哭,一时间有些无措,“你还好吗?”
alpha咬紧牙关,“我……我很好。”
他说话声音抖得像筛子,原本下定决心抛弃尊严做事,却在这一刻因为曾经破碎的尊严的而哭泣。
“……”
伊驹叹了口气,按理说alpha应该已经成年许久,但没想到情绪失控成这幅模样。
“你的妆花了哦。”
alpha原本白净的脸上出现两道明显的痕迹,看上去滑稽可笑,他停顿几秒,胡乱地用手肘擦脸,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他面露迷茫之色,嘴唇嗡动,一点也没有成年alpha该有的成熟,反倒懦弱不堪,怯怯生生地说:“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我只是鬼迷心窍,一时间想不开……你能放过我吗?”
“这件事应该和我没关系,你应该向秋生请求原谅。”
“可是我不敢,要是让他知道,我会死得很惨!”
alpha一时间口无遮拦,把伊驹当成救命稻草,“我真的不能去,不仅是他,我肯定会被碎尸万段,消失在江底——”
他又开始发抖,被自己的幻想吓得不轻,其实也不是毫无根据,以前和秋家作对的几家,不是垮了就是神奇失踪,谁也不知道人到底哪去了。
这幅模样逗笑了陆固良,他咧开嘴露出尖锐的牙齿,璀璨金色的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你是认真的?真是个胆小鬼——”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甚至笑出声。
alpha哆嗦一下,没敢继续说话,他抬眸央求般看向伊驹,下意识将其当做可以庇护自己的人。
伊驹接收了他的视线,同样地,宿友炎也看过来,像蛇一般安静又悄无声息,冷冰冰地俯视身材瘦弱的alpha,后者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注意到自己被盯上。
被alpha注视着、仿佛变身成他眼中的救世主有些疑惑,他思索片刻,回复道:“在做之前,你没有考虑过这个后果吗?”
alpha的脸瞬间苍白,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嗫嚅着,“可是……我只是……”
“去吧。”
伊驹:“在做出决定后,就要承受应有的后果。”
“至于你想利用荔洁姐的事,希望之后你能亲自告诉她为什么会把东西掉在那里。”
药剂本身是作为辅助用剂存在,少量可减缓疲惫和信息素的释放,但只要加入酒精的情况下,功效可以变得完全相反,激发性1欲和信息素流动,成为催情剂……
这是乔荔洁单独做过实验得出的结果,alpha‘不小心’遗落药剂无非是想在事后借用她来当挡箭牌,将责任推到此时喝过酒,不知何时会使用相似药剂的秋生身上,那样与之发生关系后,他既可以有把柄在手,也可以将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但他想得太简单了,秋家从来都不会束手束脚,如果不是因为伊驹碰巧在场,抓住他,那么迎接他的只会是更可怕的结局。
宿友炎微微含眸,可惜地想为什么不是自己先来处理这件事,反而让心思拙劣的alpha遇上了伊驹,自顾自地拉进距离……
“……”
alpha颤抖许久,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他想再说些什么,抬头便对上一双如冰山般的眼睛,他瞬间被浇了个透心。
他当然认识宿友炎,s–hh的独子,在研究所见、被众星捧月的alpha,看谁都像看空气,目中无人,此时终于将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宛如寒风刺骨刮过面颊。
他忽然失去言语,失魂落魄地看向伊驹,黑发alpha眼中凝聚了天空,坦荡又包容,只是其中并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他不是自己的救世主。
他是裁决的上帝。
alpha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
“你认真的?”
左星楠诧异地抬起一侧眉毛,“就这么简单地同意了?”
波澜不惊的oga没有回头,他注视着镜中的左星楠,神情有些厌倦,“对我来说没有坏处。”
他的头很晕,没力气跟左星楠挣,一只手撑着额头,喉咙发紧。
“那就说好,到学校之后我先去和小马解释婚约的事,本来就是不情不愿,我才不想和你绑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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