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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多问几句,易群彬领着他拐进一间纯白的房间里,几位身穿白大褂的人正在交谈。
听见开门声立马转过头,有些惊讶,但很快动作有序地分散开来,站在中心的红发青年慢步来到他们面前,一边接过随行人员递来的证件卡和数张单子,一边说:“你提前了23分钟,虽然你告诉我在18点左右,但没想到左右会快接近半个小时。”
“寒暄的话不用多说,按计划来。”
乔信伦闻言没有回答,抽出夹在白大褂上的笔,飞快地在其中一张单子上签字,然后甩给身后的白大褂。
伊驹打量完房间里的设备,转头看向乔信伦,恰好与抬头的红发beta对视在一起,对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假笑。
“跟我来。”
说完,beta雷厉风行地转身。
他的眼睛是灰蓝色的诶,伊驹眨巴眨巴眼睛,因为他的话而疑惑地看向哥哥。
一直注视着幼弟的易群彬勾起嘴角,放松绷紧的表情,眼中却仍是风雨欲来,反常地没想像以往那样全程看着体检,语气温和,“他就是这样,你先跟他去,我在外面等你。”
伊驹点了点头,跟上beta的步伐。
当伊驹走进检测室时,乔信伦正在戴橡胶手套,并在alpha踏入的第一步时完成完成穿戴,在手腕上发出啪的声响。
抬头看到他时,乔信伦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控制狂竟然没有跟进来,真稀奇。”
“控制狂是指我哥吗?”
伊驹按照他的指示坐在转椅上,“他说在外面等我。”
红发青年不置可否,戴上口罩,拿起托盘里的针管消毒,接着拆开一次性针头的动作干净利落,经验十足。
他看着伊驹,如阴雨天的天空般阴郁的灰蓝色眸子一瞬不移,“我对你们的矛盾没有任何兴趣,接下来请保持安静,按照我说的做。”
他略强硬地按住伊驹的手腕,对准血管按入针头,正准备开始抽血时,忽然被啪地抓住。
“——我会照做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放开我的手。”
伊驹握住了他按自己的手腕,眼睛闪闪发亮,语调一如既往地轻快,仿佛紧紧抓着对方手的不是自己。
“……”
乔信伦不紧不慢地松开抓住alpha的手,对方也也自然地松开手,留下淡红色的指痕,他不做声色地扭了扭被残留疼意的手腕,口罩下嘴角勾起,眼中闪过兴味。
“真是如出一辙啊。”
他快速抽出35毫升血,将血液样本滴入几个试管里,又在试纸上滴了几滴。
做完一切,他长腿一蹬,椅子滑到桌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伊驹按着棉球,跟着来到他身后,“嗯……看上去都没有什么变化。”
敲打键盘的beta手指停顿,侧头看向他,“你看得懂?”
“每次体检的身体报告我都看过,虽然不懂有些术语,不过数据我记得很清楚。”
乔信伦语气不明地哼了声,手指又在键盘上连畅地敲起来,“这要传给易群彬,方便他整理成册,裱在自己床头。”
伊驹:“我哥不会裱起来的。”
“他放柜子里。”
乔信伦:“……我对他的个人癖好也不感兴趣。”
红发青年敲完最后的数据,从桌前离开,唤了几个白大褂来,其中一人来到伊驹面前,引领他来到长方体结构、类似按摩椅造型的装置前。
伊驹自觉地坐了上去,接着房间的灯暗了下来,只剩设备上冒着淡蓝色的光。
“抬手。”
站在一米外的乔信伦指示道:“把手臂放在横杆上,然后放松。”
伊驹将手放在升起的横杆上,有些昏昏欲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房间里太安静,电流白噪音很是助眠。
alpha打了个哈欠,眼尖溢出泪花,晶莹发亮,以往透彻光亮的眼睛此时暗淡下去,让乔信伦有点手痒。
他快速按了几下笔帽,看向屏幕上显示的数据,各项都称得上顶尖,优越的数字到了引人恼火的程度,结合之前看到的资料,乔信伦更加确信,性别分为abo的世界是个狗屎。
有些人生下来就在云端,而有些人则要用尽全力才能触碰到高楼。
天才一词掩盖了努力和汗水,alpha也好,oga也好,beta从出生起就低人一等,再怎么努力也逃不过天资平庸四字。
乔信伦的目光游离在躺着的alpha身上,阴生植物般湿漉漉的视线触碰到白皙修长的手指,心湖泛起波纹。
他扶上手腕,抚摸已经消散的指痕,手指抽动,仿佛神经末梢还能感觉到疼痛,他的眉目仍是冷的,半长发遮住脸,淡蓝的光如投射进海底,随着白大褂们的动作偶尔投射到他脸上。
等一套检查做完,房间的灯亮起。
伊驹活动稍许麻木的身体,照旧看着乔信伦把数据输入电脑,这次他能看懂的东西更少了,完全不曾见过的单词后跟着一连串英文字符。
“果然很厉害呢。”
乔信伦耳旁传来alpha喃喃自语般的说话声,让他连续几个月没有得到充足睡眠的大脑卡顿瞬息,试图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比大脑更先做出反应的是身体,如同唤醒火山,烦躁的热意蔓延全身,维持的假面变得阴郁深沉。
乔信伦:“这种夸奖要我谢谢你吗,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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