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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菜花瞥了夏红缨一眼,张口就训:“夏红缨,你今天怎么又这么晚起床?我儿子都下田两个钟头了,你才慢悠悠地过来,你个懒骨头,见我勋子回来了,你就把活儿都推给他,是不是?”
夏红缨淡淡说:“妈,上次人家卢医生妈妈大老远来,你当她面说我生不出儿子。
今天你又当着卢医生的面说我懒骨头。
人家卢医生不也刚来吗?你说我懒骨头,不等于把她也骂进去了?
知道的,你是口无遮拦。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专门指着卢医生一家子指桑骂槐呢!”
黄菜花急眼了:“你......你胡说八道你!清悠啊,我不是说你啊!你有正式工作,跟夏红缨能一样吗?这农活儿,你干,是孝顺。你不请这个农忙假,也没人能说你什么。”
卢清悠一点不恼,反而露出个笑容来,说:“大娘,您放心吧,好赖话我还是能听出来的。红缨嫂子,你也别在这挑拨离间了,太明显,太低级!”
说话间夏红缨已经走到了卢清悠跟前,说:“你不怪我婆婆就好。麻烦让我过去一下?等我走了,你们再慢慢聊。”
卢清悠正要反唇相讥,眼神落在她脖子上,脸色倏地变得阴沉,甚至带着几分怨毒。
夏红缨皱眉:“怎么?让让啊?”
卢清悠站的地方,正好特别窄,只容一人通过。
她移开眼,快步走了,脚步有些凌乱虚浮,像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般。
夏红缨倒是奇怪了,她这是怎么回事?
再往下走一点,夏红缨看到燕燕正在黄菜花家田背上的青冈树林子里割猪草,神色非常专注。
霍南勋给她穿上了一件浅黄色小雏菊罩衣,脚背的伤已经结疤,也就没再让她大热天穿雨鞋了,她穿着小凉鞋,拿着镰刀,笨拙却认真地割下一朵一朵的猪草,放在路边一个大背篓里头。
大背篓里,居然已经装满三分之二了!
这对一个不满四岁的小孩来说,极为不容易,需要很大的兴趣和专注力才行。
夏红缨没有打扰她,从路边悄悄走过。
小黑猪一直跟着燕燕,发现了她,跑过来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
夏红缨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去了霍南勋那里,低声问:“那背篓里的猪草,都是燕燕割的?”
霍南勋的神色难掩欣慰与自豪,点头说:“我让她帮你忙,她从早上来了就一直到处割猪草,都这么多了。”
夏红缨眼眶有些发热,说:“这孩子就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贝,是我的贴心小棉袄。”
“不是老天爷赐的。”霍南勋似笑非笑地说:“是我赐的。”
“你!”夏红缨娇嗔地别了他一眼。
霍南勋突然盯着她脖子问:“脖子上,痛不痛?”
夏红缨:“脖子?不痛啊?怎么了?”
霍南勋的表情有些坏:“昨晚上没控制好力道,亲得太用力,都留下痕迹了。”
夏红缨脸色一变,摸着脖子:“哪里?”
霍南勋指指锁骨上方:“这里。”
又用大拇指抹过她脖子侧面:“这里也有。”
夏红缨红着脸,用力打了他一下。
他的胳膊硬邦邦的,震得她手疼。
霍南勋嘴角微弯,俯身在她耳边说:“你以后再敢提吴兴民,我就这样干。”
夏红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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