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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昭走出食堂,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耳机线,刚收进口袋,身边就刮起一阵狂风,这阵“疯”还差点没刹住车,刻意停在他身侧,颇有些气急败坏。
席昭微笑:“还有事吗?”
路骁一口气哽在胸口,骂又不敢,走也憋屈,最后只能在心里默念“大丈夫能伸能屈”,自己给自己搬梯子下:“我看你那么好奇,就勉强告诉你后续好了!”想想又咬着牙加了句,“算是合作结束的售后!”
啧啧啧,席昭在心中摇头,同学你真的好执着。
“执着的路同学”便愤愤开始了他的讲述。
有秦家插手,秦文洲的所作所为暂且被压了下来,目前是以“养病”为由向里斯克林请了长假,但前有稽查司制约,后有路闫两家施压,就算秦文洲是未成年人不予判刑,秦家估计也得让他狠狠“消失”一段时间。
席昭忽然发问:“他用的那种药剂呢?”
看了他一眼,路骁神情也严肃起来:“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明明那种药剂很特殊,我家特助却打听不到任何消息,稽查司好像在刻意隐瞒那东西的存在……我过来也是想提醒你一句,过几天,稽查司应该就会来找你问话,我暂时听到的消息里,秦文洲似乎没有把你牵扯进去,但是万一被问到那天器材室的情况也不用紧张,反正是他骗你在先,我又没出什么太大问题,可以替你作证或者出示谅解。”
席昭脚步一停,黑眸沉沉望来,看得路骁都有些茫然,琥珀眼瞳里的“关切”与“认真”同样分明浮现,不掺半分杂质。
眼眸微敛,席昭想,这位小少爷,似乎开始把他纳入朋友范围了。
心头有些好笑,也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倘若换做席昭自己,不管原因如何,关系如何,只要对他造成了伤害,他绝不会轻易放过,对比起来,路骁的处事风格完全不同。
这小少爷像是以自己为圆心画了个圈,圈外面的不屑一顾,凶狠绝戾,但如果有了共同经历,被他看入眼中放进圈里,所有原则底线都可以一退再退。
忽然地,席昭有些理解原著那个反派路骁为什么会对主角受各种疯魔了——主动把某个人放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相当于主动交出这片领域的主宰权利,之后即使遍体鳞伤,被驯服的心也不愿后退一步,因为一旦放手,抽离的,就是全部意义。
理智上,席昭并不欣赏这种极端的情感,但现在,他似乎已经站到了这个圈的边缘。
路骁没有多想,正事说完,就该处理私事了。
“你说合作结束,那就结束好了,但是席昭——”路骁微微抬着下巴,琥珀眼瞳引出一线锋芒,如出鞘的利刃,又像蓄势待发的猛兽,随时都会扑咬上来,“我说我会赢你,就一定会赢你,在此之前,你要随时准备好迎接我的挑战。”
龙舌兰酒香随着主人下战书般的话语侵袭弥漫,攻击意味不强,更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态度。
清冽苦涩的薄荷冷香立刻挡住周遭信息素,席昭轻笑一声,喜怒难辨:“这么说来,我似乎没有一点拒绝的余地了?”
“当然,有本事你就打服我啊,让我服到再也不敢挑战,”舌尖舔过犬齿,路骁的语气较之刚才更加挑衅,“但那一天应该永远都不会到来。”
换言之,一次落败就来第二次,二次依旧便进行第三次,他绝不会轻易屈服认输!
直至此刻,席昭才清楚感知到,自己似乎招惹上了个大麻烦。
这种掌控之外感觉并不算美妙。
面上再无多余情绪,黑眸居高临下扫来,冷淡而疏离,很多时候他都不需刻意维持原主的阴郁,自身便有一股森森鬼气,午后暖阳照不亮那双深色眼眸,像一池寒潭,凛冽死寂,但此刻,潭底的确映出了另一道桀骜不驯的身影。
密长眼睫垂落阴影,诡谲涌动间,不经意放出些隐秘又残忍的东西。
“小少爷,”他嘴角轻勾,无端漫开危险,“跟我走的太近,可不是什么好事。”
路骁察觉到了,眼神却更加兴奋,不屑嗤笑道:“这句话,别人通常都是用来说我的。”
席昭收回目光,又恢复他一贯的慵懒随意。
天真。
他想着,或许也正是因为天真,才会有这种近乎莽撞的无畏。
……
路骁还想说些什么,可惜按照经典惯例,一到关键时刻总会有意外来打断。
“路骁,和G班的混在一起,你是终于想明白自己该去哪了吗?”
“啧”了一声,明明风景正好却突然看见苍蝇的烦躁冲上脑门,路骁眉尖紧蹙,眼底戾意横生:“嘴痒就去撞墙,还是蠢到不会要我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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