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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们很早就关了灯,但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谁也没有睡意。
下午林惊昼大哭了一场,张裕舒一直抱着他,给他擦了很久的眼泪,甚至哄了两句。
林惊昼哭完,整个人都是一种游离状态,他的灵魂好像跟身体断开了,只觉得很累很累,无法思考。
自从从这个身体醒来,他就没有再感受过这种精疲力尽的感觉。
张裕舒也是一样,他看起来同样疲惫,他很沉默,都没有继续追问林惊昼为什么要死的事情。
两个人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饭,潦草洗漱之后,就上床睡觉了。
林惊昼实在睡不着,左手又挂着固定带,怎么躺都不舒服。他煎熬地在心里数羊,直到听到了张裕舒平稳的呼吸声之后,他才悄悄下了床。
林惊昼穿着睡袍,他手伤了不方便,其实刚刚换衣服都是张裕舒帮忙的。
但他相当正人君子,手指都没在他身上过多停留。
林惊昼觉得憋闷,好像他们之间出现了隔阂。
林惊昼离开卧室,想找根烟抽,但没找到,他只好去拿张裕舒的外套,从他外套口袋里扒拉奶糖吃。
他蹲在那里,一边嚼一边叹气,头顶仿佛有一朵郁闷的乌云压着。
吃完了糖,林惊昼脑袋稍微清醒一些,他决定明天找时间跟张裕舒谈一下。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刚走到门边,就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林惊昼被他吓了一跳,张裕舒面无表情的,简直像在梦游,他死死盯着林惊昼,像一堵墙壁。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儿,张裕舒开口:“你去哪儿了?”
林惊昼有点尴尬:“我本来想去抽烟,但没带烟。”
张裕舒静了一会儿,才侧身让开一点,林惊昼重新爬上床,他心里乱,就背对着张裕舒躺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张裕舒的手臂从他胸前穿过,将他整个人抱住了。
林惊昼的心脏猛得一颤,张裕舒手臂收紧,抱得格外用力。
林惊昼闭上眼睛,头往后靠,轻轻地嗅了嗅。他闻到张裕舒的呼吸和心跳,都是很用力的。
张裕舒偏过脸,咬住林惊昼的脖子。
林惊昼不敢动,心理上控制不住地有点害怕,但对象是张裕舒,又觉得无所谓。他甚至迷恋张裕舒带给他的疼痛。
他是有罪的,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
过了好久,张裕舒才松开他的咽喉,他的呼吸沉重滚烫,嗓音低沉:“你应该被我关起来,哪里都不要去。”
林惊昼想要蜷缩起身体,但是张裕舒完全掌控着他,他颤抖着声音说:“好。”
“把我关起来吧。”林惊昼抖得厉害,脸上的表情近乎决绝。
隔了一会儿,张裕舒叹了一口气,他用嘴唇贴住林惊昼耳朵后面的那块皮肤,留下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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