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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被他瞧得不自在。
腰链和黑色蕾丝面料捏在手心很一小团,她不知怎么的,可能是想到他说他这年纪不玩纯情那套,她头脑一热,就朝他丢了过去。
那团东西落向他,纪淮周接住,指间有碎钻的冰凉,和一片轻薄柔软的触感。
他指腹摩挲了几下,不经意间被她这出人意料的举动击溃了部分理智。
他呼吸越放越沉,手肘压到她枕边,俯向她:“谁教你朝男人扔这个的?”
他嗓音一低下去,许织夏就没骨气地偏开了脸,嗫嚅:“哥哥不是要看吗?”
纪淮周勾唇笑了,觉得这姑娘故意在考验他耐性,他扯掉浴巾,掀开被子躺进去。
男人硬朗而高温的身躯忽而覆近,许织夏措手不及,躲都不能,就被他有劲的胳膊牢牢锢进了怀里。
这情形和在纪家逢场作戏时别无两样。
他当时也是什么都没有。
许织夏指尖抵在他心口,僵住不敢动了。
纪淮周搂着她腰,重新揉住那部分裙摆,唇凑近她的脸:“我想看的是什么,你不知道么?”
裙边随着他的声音上扯。
许织夏这下老实极了,忙探下去捉在他腕上,仰起脸,巴望着他:“没了……”
她现在只有一层棉裙了。
别人的恋爱是该循序渐进,需要有了解到接纳的过程,但他们已经相识了十七年,这个步骤早已提前完成。
只不过她在体验两性关系方面还是一张空白页。
纪淮周放慢着语调,在说话声里单膝推挤进她双膝间:“哥哥能不能享受一下,作为男朋友的待遇?”
许织夏一知半解,但心如有预感地怦跳。
她慢着声问:“什么待遇?”
他没回答,一瞬不瞬看住她,膝盖抬上去,抵住了原本那团小面料所在的位置。
卧室里有一只小猫叫起声。
又似乎没有猫。
许织夏急急抓住他两肩,一个失神指甲盖都把他掐出了几道月牙状的红印。
她眼巴巴的,呜咽声里拖出绵长的腔调:“哥哥别……”
纪淮周喉结咽了咽,掌心握住她后颈,哑着声:“不许撒娇。”
他们都太懂彼此,许织夏昂脸过去,啄了下他的唇,接着可怜兮兮地,用眼神央着他。
对视几秒,纪淮周舔了下唇,膝部中止压动,屋里那只猫的声音跟着消失不见了。
从小她一犯错就撒娇,偏偏他吃不腻她这套。
纪淮周深深沉下一口气,起身将浴巾围回去,没去抹掉膝上温温的水痕,径直大步迈向浴室。
许织夏脸不争气地红透了,忙不叠用被子卷住自己,只有乌黑浓郁的头发散在外面,有一支花鼓队在她心里急速击鼓。
听见哗啦啦的水声,许织夏发胀的脑中生出疑惑……他不是刚洗过澡吗。
不知为何,这回他待得特别久,迟迟没出浴室。
许织夏一点点染上困意。
半梦半醒间意识模糊,感觉他走出浴室后,又回了趟自己房间,过了段时间,眼皮上光源一暗,空着的那半张床轻陷了下,他从背后拥上来,隔被抱住她。
许织夏迷糊着,不自觉转过去,脸挤到那片温暖的颈窝,发出微弱的梦呓:“哥哥……”
“嗯。”他轻声回应。
许织夏渐渐安稳,睡沉过去。
他们约定了明天回家,但其实许织夏并不知道他父亲肯不肯放他走,她不明情况。
如果要回,他们要先回伦敦,她的行李在公寓,而他的护照之类无疑还在纪家。
但去了纪家,她怕他又是有去无回。
那夜,许织夏的梦境极其杂乱,一会儿梦到她身上只有那套小衣裳,躺在那间小小的船舱里,跟随着深夜海面的船身而晃,因为他的膝盖在顶;一会儿梦到他们回纪家取行李,又被追得满世界逃亡。
结果翌日,她在公寓的行李,和他在纪家的随身物品,都被完好无损地送到了曼彻斯特机场。
甚至他们坐的是纪家的私人飞机,为他们送行李的人说,已经为他们申请了回杭的航线。
许织夏万分诧异,恍然感觉自己这几日是掉了一个乌托邦里,而外面的世界在这短短几日里打了一场思想的仗,有人没有硝烟地反手定了乾坤。
而她一无所知,有他陪着,沉浸在乌托邦里快活,没有沾染上一丝尘埃。
飞机在云霄划出航迹云。
舱内奢华得如同空中五星酒店总统套房。
舷窗外天空湛蓝,许织夏收回目光,怀揣着纳闷,以及昨晚脸红心跳的亲昵后遗,很小声地唤对面的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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