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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觉颈上那道力有些松动,秦掌珠身型伶俐一转,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摆脱桎梏。
男人却适时打开房间里的灯,预谋逃走的秦掌珠无所遁形。
看着眼前穿着校服,梳着两条麻花辫的干瘦人儿,战靳城微微眯眼,有一瞬间的怔愣,显然对她没有任何记忆点。
也是,上次她在医院裹的跟粽子似的,不怪他认不出她。
秦掌珠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指着自己,解释道:“我是秦掌珠,那晚差点被你撞死,又没死成的那个女学生。”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咳……”
战靳城眉宇轻蹙,旋即,捂着嘴就簌簌咳嗽了起来,本就绯红的俊脸愈加透红,连喉结亦染了些粉,好似下一秒就要凋零的一朵小花似的,怜人的紧。
秦掌珠瞧他这般病恹恹的模样,隐隐拧了拧眉尖,直白道:“我的笛子是不是被你捡去了?”
哪知这病秧子像是受了刺激似的,突然倾身逼过来,两指攥起她那张瘦的可怜的巴掌小脸,眸如寒星,嗓音似冰,反问:“那笛子果真是你的?”
“当然!笛子是父……父亲送我的。”秦掌珠小脸被掐的生疼,一副假装被吓惨了的模样,演绎着原女主懦弱胆小的性格,哆哆嗦嗦道:“上面刻有我的姓氏以及生辰八字,不信,你可以确认。”
像得到了某种求证一样,男人瞳孔微微一滞,陡然松了手,几秒的恍惚之后,不紧不慢的抓起床上的衬衫套上,懒懒散散的往床侧的沙发上一窝,压着嗓音闷声咳了几下,恢复往日清冷寡淡的态度:“想要笛子可以,你倒是解释一下,那晚,你怎会出现在战家墓园附近?”
这狗子居然威胁她!
无耻!
秦掌珠心底咆哮着,揉了揉被他捏的起了指印的脸颊,线条柔美的唇扬起一抹戏谑的弧,脸上却是无比虔诚的神色:“如果我说,我是从你家祖坟里爬出来的,我是你祖宗,你信么?”
此言一出,战靳城染着绯色的脸瞬间如履寒冰,显然把她当作了满嘴跑火车的神经病,嫌恶的眼神里冷气逼人,很难想象生的这般好看的男人,阴冷起来,虽是静静坐着,气场上却好似一头随时能将人裹入腹中的凶兽。
果然不信……
秦掌珠漫不经心地轻佻眼尾:“前些天,我们学校组织野外军训,我不小心迷路,误打误撞走到了墓园附近的山道上,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被你的车撞了,就这样。”
“那些葬品作何解释?”
秦掌珠很想说,那些都是她的陪葬品,可即使这样说了,这狗子不仅不会相信,兴许还会被他当作疯子送去精神病院。
所以,秦掌珠撒了一个很随意的谎:“路上捡的。”
战靳城睿冷的目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好像在辨别她说的话的真假,显然最后还是没有相信她的信口胡诌,下逐客令:“你可以滚了。”
“呃……我的笛子呢?”
“不在我身上。”
俨然一个受欺负了的小女孩,秦掌珠缓缓蹲下,故作委屈巴巴的瞪着一双无辜稚嫩的大眼睛,卖可怜:“你一个大男人欺骗我一个纯真无知的小姑娘,不觉得过分么?”
语毕,一只白的过分的纤瘦小手缓缓地抚上战靳城的膝盖,轻轻晃了一下,像撒娇,像卑微的乞求。
这般可怜见儿又欲求还羞的模样,更像是勾引。
那手掌心的温度仿若一团火,隔着布料丝丝缕缕侵入男人的皮肤,从不与异性触碰的战靳城被撩拨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低垂的眸里已被女孩抬起的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占满。
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她。
美则美矣,太瘦了。
标准的心型脸又尖又细,肤色带着营养不良的病态苍白,五官宛若瓷娃娃般精雕玉琢,黛眉弯弯,鼻梁挺翘秀丽,樱桃小嘴那么一小点,粉润软蠕,微微嘟起,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瞳仁黑白分明,带着婴孩的纯澈稚嫩,黑曜石般晶莹剔透,眼型圆溜溜的,眼尾略向上挑,像小猫的眼睛般灵动又充满野性,四周略带红晕,又透出几份甜美单纯。
很难想象,生的这样一副美貌的人儿,竟会跟一群流氓混混打架斗狠。
短暂的怔忪后,战靳城拂开膝盖上那只小手,拧着眉宇,咳了一声,指尖泛着浅红,目光掠过地上昏死的那朵小花,再看向秦掌珠的眼神里携着嘲讽之意,“深夜潜入我的房间行窃,还恶意伤人,若是真的计较起来,怕是你要进小黑屋待上一阵子了。”
“……”
妹的!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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