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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弦也在十秒之内对这位做出了自己的评价:“笔名不是很好听。”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关注点,”苏红桃笑出声,“听说他还没在网上露过面,这次花这么大功夫请他当编剧,也不知道会不会跟组。”
“好奇长什么样?”
“那肯定啊,”苏红桃很坦然,“要长得帅,我偷拍几张发网上,号就这么起来了,以后接不到活还能转行当自媒体。”
“劝你别抱太大指望,”林思弦耸耸肩,“出名的男人只要稍微看得过去,不可能不露面。”
看起来“万物沉寂”的形象确实不便于外露,接下来两天的全组剧本围读和开机仪式都没有出现过。
不过也没几个人关注这事儿,注意力全被彭骁——当初怎么都不肯“死一起”的男三号抢走。围读前一晚也不知道彭骁具体干了什么,迟到整整一小时,头发倒是梳理得有型,甚至上了底妆,可惜没遮住两个黑眼圈。整场围读林思弦就看见他头一摇一晃,像个抹了发胶的不倒翁,轮到他的词老是卡壳或者慢半拍。
导演宁沛是个个性直爽的人,当场脸色不虞,有气直接出:“不识字啊?”
林思弦没忍得住,笑出了声,被旁边的苏红桃戳了一下。她压低声音:“周围的人都没敢笑。”
“他自己讲笑话,”林思弦无辜道,“不怪我。”
场地简陋,开机仪式倒办得很隆重,媒体来了不少。可惜天公不作美,一下午风不见停,点一排香都折腾了快十分钟。
整个仪式流程倒没什么意外,宁沛和制片主任郑重其事讲了一段,主演跟着讲了第二段,最后所有人挤到台上拍大合影。
林思弦在边上,被那排香熏得快流泪,五官皱成一块,费了好大力气勉强睁开眼,就听到摄影师一声干脆利落的指示:“拍完了老师们!辛苦!”
当晚剧组聚餐,算是开机宴,也只能在酒店二楼礼堂凑合凑合。本就是条件有限的场地,除了几位重要人物,剩下的都随便坐。
林思弦和苏红桃挑了个角落的桌,桌上坐的都是叫不出名字的演员,用苏红桃的话说这种场合凑上去社交也没用,别人喝完酒早忘了跟谁说过话,不如好好吃一顿。
可惜“好好”两个字也存疑,上的还是猪肉炖粉条、红烧茄子几道菜,跟每天盒饭的区别就是一个在盒里,一个在盘里。
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对这几道菜兴致寥寥,没人敢开口抱怨,只是每个人都在转桌子,试图把停到自己面前的深棕色肘子送走。
击鼓传花玩了一阵,终于有人率先开了两瓶啤酒,原本尴尬的陌生人闲聊环节此刻倒成了救星。
“我来这一趟可不容易,”发言这个寸头林思弦认识,在之前某部年代片里见过,“公司厚着脸给制片打了好几个电话,言辞之恳切,我都快听哭了。”
“都这样,”苏红桃接话,“当时我经纪人的意思,演个尸体都行,能多给几秒特写就更好了。”
有人问起林思弦,他笑着回答:“我也差不多,运气好。”
他略去了自己这半年没活干以及发邮件时用心写的两百字小作文。
几杯酒下肚就开始上感情了。有人开始聊自己上学时的雄心壮志和后来的落差,林思弦不想参与这些讨论,中途起身说要上厕所。
他在卫生间洗了好几次手,闻闻袖口,还是一股烟熏味,这衣服今晚没得救了。从兜里掏纸的时候一个小物件不小心掉落,刚好卡在地上水槽的缝隙间——是苏红桃前几天给他的劣质姻缘符。
要捡的话得蹲下去把铁栏整个抬开,太麻烦,林思弦向来不信这些,何况还是姻缘符,想来苏红桃也不会知道此事,便放弃了这种狼狈的想法。
回到饭桌上,林思弦发现之前的话题已经停了,他们要么在看手机,要么在小声议论。林思弦问:“怎么了?”
“沉寂,那个作者,剧组特邀的编剧,”寸头男好心替他解释,“说是来跟组了,已经落地了,马上到咱们这儿。”
林思弦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那位“万物沉寂”,放松下来,跟苏红桃笑言:“看来你的自媒体号有希望了。”
有人问:“话说回来他本人姓什么呀?待会如果打交道怎么称呼?直接叫沉寂老师?”
“就叫陈编就行,他本名就是那两个字,”寸头男说,“我刚下去拿快递,听到胡小路在前台登记。”
“啊?就那两个字?哪个chen,哪个ji?”
“包耳陈,寄存的寄。”
又有人举杯到面前,林思弦畅快地碰完喝了。有人问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他,他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亲,醒醒,这儿不是酒吧。”
林思弦酒量不好,不过这里的啤酒度数低,喝得也不算太急,因此他脸上看起来安然无恙,就是桌下拿着手机的手有点抖。
他在某蓝色软件“同名同姓查找入口”里开始搜:陈寄,男,范围全国,显示一共有三十五个人。
问题不大,概率很小,只要是剩下那三十四个就行。
耳边的碰杯声此起彼伏,林思弦从容应对,内心却在不自觉祈祷,甚至想去把水槽里那符捡回来——他现在理解为什么这么多人路过寺庙都要进去拜一拜,不是因为有所信仰,而是因为心有所愿。
菩萨在上,保佑这个陈寄不是那个陈寄——我这么说菩萨能听懂吗?
整个宴会厅比刚才嘈杂很多,桌上的人又开始聊回自己那些事儿,林思弦偶尔插上几句,虽然说完自己都忘了说了句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寸头男不轻不重说了一句:“好像人进来了。”
林思弦回头,看见远处门口一道身影,黑色冲锋衣,黑色长裤,还戴了顶黑色的帽子。
林思弦两眼一黑。
寸头男道:“这也看不清长什么样啊......”
苏红桃挪了挪椅子,凑到他耳边:“这是不是那个陈寄啊?”
是,当然是,就是那该死的三十五分之一。
刚才的祈祷白费力气,林思弦悟了,心诚则灵是不是真的不好说,心不诚是肯定不灵的。
作者有话说:
说明或者排雷:跟娱乐圈没关系只是个背景可能有回忆穿插应该不会很长剧情老套又抽象人设可能也抽象作者水平有限写不出来就歹毒地硬写我可以隔日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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