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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希羽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做了些什么,受惊似的收回手,眼眶冒出一圈浅浅的泪花,在一眨眼的功夫里削弱了气势。
邵航牵动起嘴角,眼底泄出渐浓渐深的危险,“这是第二次了,你好样的,白希羽。”
最后三个字放慢了咬字,含有某种威胁的意味。白希羽睁着一双无辜的鹿眼,低声为自己辩解:“我以为你要打我,所以才会出手自卫,你刚才……为什么不躲开?”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打你?”邵航说,“你甩了我巴掌,现在反倒成为我的错?”
白希羽说不出话来,神情却写着莫大的委屈,比对之下倒真像是邵航欺负了他,如果不是简迟目睹全程,想必也会这样认为。
“他绝对完蛋了,”张扬在耳边笃定地说,“没人能在惹了邵航以后全身而退,上一个这样做的已经被打进了ICU,听说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简迟不认为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资本,眼前的红发男生虽然张了长堪比影视明星的脸,眼底的恶劣却挡也挡不住,让人联想到某些纨绔与危险分子。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上前一把扯过白希羽的衣领,白希羽慌乱地闪躲,目光扫过一圈看好戏的人,匆匆停留在简迟的脸上。
“简迟!”他眼底重新燃起希望的光,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救救我!”
简迟只感觉身上一下子聚集了十几道目光,满是让他不舒服的探究与看戏,还有最鲜明的来自白希羽的期待。
他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离开也不是,内心翻腾几秒,最终顶着众人的视线慢慢走了过去。
“你好,”简迟每说一句话都感到无比的煎熬,委婉地提醒,“你可以先放开他吗?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朋友?”邵航丝毫要松手的意思也没有,高出半头的个子带给简迟少有的压迫感,像是一头威风凛然的雄狮对待闯入领地的敌人,毫不遮掩地散发出危险的信号。
简迟重复了一遍:“你先松开他。”
邵航乜斜了他一眼,声音夹杂冷沉的警告:“少多管闲事,滚开。”
完全不遮掩恶意,甚至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
简迟皱了一下眉,没有继续开口,事实上在弄清事情的原委前,他内心并不想参合到其中或是帮哪一方。正想退后时,手腕突然被白希羽一把拽住,很难想象他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让简迟一时挣脱不开。
气氛僵滞,不知是谁说了一声‘副会长来了’,人群自动朝两边让出一条路。季怀斯与两个学生会成员走入中心,看起来正在巡逻,焦点自然而然地从三人转向了季怀斯,四周也不复刚才的躁动。
简迟暗暗松了口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季怀斯扫过来时似乎多停留了两秒。
“邵航同学,我一共提醒过你十六次,学校禁止染红发,金发,蓝发等一系列鲜艳的发色,你可以染成棕色,这是学生会最大的让步,”季怀斯用温和的嗓音说出最不容拒绝的话,“现在是我第十七次警告你,希望下次见到你时不会再看到这头红发。还有,学校不是你可以乱来的地方,请你松手。”
邵航阴恻恻地盯着他,“你没看见是他先挑衅的我吗?”
季怀斯说:“我的确没有看见。”
两秒后,白希羽的领子被邵航用力甩开,他转了转手腕,目光缓缓扫过简迟和白希羽,扬起一个满含恶劣且富有深意的笑,让简迟从脊背处冒上一点凉意——他似乎非常倒霉的,被眼前的邵航划分进了‘敌人’的阵营里。
“好,我放开了,”邵航说,“现在可以了吧?副会长。”
他刻意咬重‘副’这个字眼,任何人听来都会觉得侮辱与不适。季怀斯的脸色丝毫未变,仍然挂着得体的微笑,“谢谢配合,不要忘记头发的事情。”
邵航已经转身走出一段距离,听到这话头也没回的继续往前走,表明自己的态度。
季怀斯无奈地摇摇头,终于把目光放回简迟身上,缓和了眉眼,“抱歉,我来迟了,他有伤到你们吗?”
简迟说了一声‘没有’,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白希羽,他看上去仍然惊魂未定,白皙的脖颈已经被制服领口勒出一圈红痕,格外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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