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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交换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简迟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这样算来是他赚了还是闻川赚了。
发出拒绝以后,闻川没有回复,不知道看见了还是没看见,简迟偏向是看见了但装作没有看见。下午和张扬来到食堂,毫不意外地在熟悉的位置上看见闻川,他倘若未觉周围人的关注,回过头,冷冽的目光自带跟踪,一旦锁定,再也无法移开。
自觉倒霉的简迟就是被锁定的那一个。
张扬很怀疑,“他这是赖上我们了吗?”
“可能吧。”简迟心平气和地说。
这些剧情中的人物好像根本听不懂‘不’这个字眼,无论是邵航还是闻川。
他们身上拥有简迟不能理解的执着与矛盾,硬要说的话,在某些事情上的思维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正常人。不过他们的人生轨迹至始至终都与‘正常人’背道而驰。
简迟可以理所当然地拒绝邵航,面对闻川时就难以那么干脆。张扬看起来并不介意闻川的加入,嘀咕完一句就自来熟地上去打了招呼。
简迟来不及拦住,最后只能默认闻川坐在身边。或许是他太安静,多出一个人的感觉并不明显,有时闻川还会替他淡淡地附和张扬,只有在这个时候,简迟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张扬对此非常欣喜,往往说得更加起劲,就连化学课上被闻川占据座位也不生气。几次下来,简迟每次去上课,走进教室的第一眼都能看见自己位置旁的闻川。
“这段时间的态度要保持下去,”看到每节课都准时到的闻川,杨峥很是欣慰,特意下课后背着手绕过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课后来办公室找我,问简迟也是可以,周末好好复习下周的考试。”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简迟停下收拾课本的动作,听到身边的闻川说了一声‘好’。
不知道应的是前面一句,还是后面一句。
感受到他的目光,闻川转过头,尽管已经近距离见过很多次,简迟还是会在猛然看见这张脸时感到一丝不习惯,想要说的话也卡了壳。
“你下节什么课?”闻川在他之前问道。
“进阶数学。”
“我也是,”闻川说,“但不在一个班。”
不知道为什么,简迟感觉闻川说这句话时有些淡淡的不悦。离下节课只有两分钟时间,简迟加快速度装好书,起身说:“我先走了。”
“简迟。”
还没有走出教室的简迟被闻川从身后叫住,听见他沉默一会,低声吐出一句话:“我可以问你题目吗?”
简迟怔了一会,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无奈之余又觉得有些好笑,“你可以把不会的题拍照发给我。”
张扬平时也会这样做,尤其是在考试的前一晚。他虽然成绩一般,但胜在学得用心,哪怕次次考倒数,也有‘下次一定进步十名’的自信。
想必闻川再怎么差都不会比张扬更难教。
下午,简迟一如既往地提前来到游泳馆,让他意外的是,偌大的馆里看不见一个人影。正当简迟以为课程是不是发了取消通知,后面传来一声呼喊:“游泳课今天换场地了。”
说话的人是游泳课上的同学,也是馆里除简迟以外唯一一个人。简迟回头放下手机,有些疑惑,“怎么没有提前发通知?”
“高老师已经发过邮件,一些人的邮箱出故障没有收到,场地换到了莫尔楼的顶楼。”
简迟对‘莫尔楼’这三个字有着先入为主的警惕,“那里有游泳池吗?”
“一直都有个备用泳池,以前很少用,”同学的语气很自然,“我得在这里通知其他走错的人,你到了以后记得和高老师说一声我马上过去。”
简迟打开邮箱,没有看见任何新的通知,但是就像对方说的那样很有可能是邮箱系统出了故障,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发生。简迟扫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游泳馆,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过来。
等待的时间里,简迟的念头在‘一场恶作剧’和‘的确换了教室’中反复跳跃。他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大动干戈地组织一场恶作剧,更何况高老师也不会答应这样做,最后谢了一声那个同学,离开了游泳馆。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意外,简迟不得不对任何不寻常的变化提起警惕,深思熟虑之后再做下决定。
路上他想起给闻川发去一条换教室的消息,电梯到顶楼后自动打开,走廊安静得连脚步声都难以察觉。脚下绣有繁复花纹的地毯让简迟不由自主地想起上一次被邵航带过来时的情景,浮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异样。
顺着唯一一条路径直走去,简迟推开了尽头处半开的门。
极为宽敞的露天游泳池边空无一人,说是游泳馆,更像是用作派对的娱乐场所。午后的阳光像碎金撒入池面,旁边摆着几把沙滩椅,中间的矮桌上放着两杯饮料,其中一杯显然被人动过。
更显然的是,眼前的画面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简迟心底的警铃瞬间作响,转身就要走,邵航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从走廊另一边的房间里出来,挡住了唯一一条去路。
他被淋湿的红发有几根黏在侧脸,除去肩上披着的白色浴巾,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极好的身材毫不避讳地展露在眼前,肌肉与五官一样富有鲜明的攻击性,简迟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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