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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的小爹,也就是周阿叔心死如灰的说:“许小子,麻烦你把我背回去吧。”
下午时,他在家里闲来无事,便想去给牛割点牛草,孙武上山砍柴去了,自家相公又忙其他事,割牛草的活自然得他来干。
附近的地刚种了玉米,村里人勤快,地里一株杂草都没有,周阿叔要割牛草,只能去山脚那边割。
原本田里的干稻草牛也是吃的,可如今孙武一个月几百文的工钱全靠它,加上牛对村里人来说,又是个稀罕物,周阿叔哪舍得自家牛吃那些干稻草。
结果好了,他心疼牛了,这下子是把命都给心疼进去了。
周阿叔后悔啊,可世上哪来的后悔药吃。
这过山峰贼毒,听说以前被咬过的人,没几个能活过半个月的,镇上的医馆对此毒也是束手无策。
周阿叔眼泪吧嗒掉,不想认命,可现实又让人无能为力。
许云帆感到背后一阵温热,以为是汗,待把周阿叔放下,看着哭成泪人的人,他才晓得,那哪是汗啊,分明就是泪,兴许还有点别的什么。
看周阿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自个后背的衣服都给浸湿了,也不晓得自个的衣服得沾了多少鼻涕。
这一刻,许云帆心情复杂,忍着不适,默默的站到一边看着,院里的村民们则是七嘴八舌的不知说些什么。
有的一脸的凝重,有的则是一脸的八卦……
在现代,被毒蛇咬了,只要及时注射血清,问题便不大,可古代能同现代一样吗?
在这里,简单的一个发热就能要人命,更不用说是被眼镜王蛇这样的毒蛇给咬了。
医疗条件的落后,便意味着人的生命,是如此的脆弱。
他家还有两个小家伙,小秦家又是在村里,附近十里八村就只有一个大夫,平时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不是熬过去就是去隔壁村找这大夫,甚少有人舍得花银子去镇上看大夫。
说白了,镇上医馆的大夫,那是有点真材实料有点本事的,而村里的大夫,听说以前在镇上给大夫当过两年学徒,后来出来自个单干了。
这样的大夫,除非特别有天赋,自学成才,否则,医术堪忧。
事实证明,这大夫的本事也就一般般,听说早年有个孩子半夜发热,孩子父母连夜把孩子送他家里去,因为孩子烧的厉害,大夫下药太重,最后白白可惜了一条人命。
饶是医出过人命,一些村民来不及去镇上的,也只能找到他那,死马当活马医。
以前许云帆没想到这些,如今突然就想到了。
人吃五谷杂粮,哪能没个头晕慢热的时候,这里的医疗条件这般落后,真要头疼发热了才跑去医馆,要是大半夜的可咋整?
不行不行,看来他得在家中备着常用药品才行。
方哥儿跑去喊人,路上人家看他跑的急,不由问他出啥事了?
“周阿叔被过山峰给咬了,我得赶紧去把孙武喊回来送他去镇上。”
经过方哥儿这么一应,不一会功夫,其他人都知道周阿叔被过山峰咬了。
院子里很快来满了孙氏的人,大家伙脸上表情很是沉重,一些阿叔纷纷进屋看情况。
有的阿伯拉住赶回来一脸恍惚的村长道:“阿武呢,赶紧让他回来,这……这可咋整啊,好端端的,怎么就被过山峰给咬了呢。”
孙爷爷此刻都已经腿软了,哪还架得了牛车,因为年纪上来了,受不了大刺激,孙武本家的几个大伯大叔直接把孙爷爷架到自个家里去。
孙武回来了,路上便听方哥儿说了他小爹被毒蛇给咬了,一下子,孙武只觉得眼前一黑,头脑一片空白,双腿一软,人都要差点撅过去。
好在秦大右一巴掌拍过去,骂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回去把周阿叔送医馆去。”
虽然明知,被过山峰咬了,送医馆也是无济于事,可不试试,谁甘心啊!
也许周阿叔命好,大夫就能把他医好了呢。
直到傍晚,秦润几人跟着孙武的牛车回来了。
得知许云帆晌午在秦大伯家蹭的饭,秦润心疼及了,一回到家就给许云帆洗锅做饭。
秦润他们回来的时候,许云帆听到动静了。
倒不是说牛车的声音太大,而是因为牛车上有周阿叔,孙氏那边的一些婶婶阿叔见了,从村口就开始跟在牛车后面,一路哭着回来。
周阿叔这么快就回来,其他人不用问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要是有的救,医馆大夫会让他留宿一宿看看,若是……那便打哪来回哪去。
自古以来,其他毒蛇咬人,有的大夫尚且能救,但过山峰这类毒蛇乃是毒中之毒,毒物中的极品辣条,很多大夫对它的毒都是束手无策。
村长家一下子去了很多村民,许云帆扶额叹道:“润哥儿,我们是不是也得去村长家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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