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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经年回忆篇:现在,唯一想法,他想给……-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今年江浙的除夕下起大雨来,从小楼往外看,整个城市暗沉沉的,好在婚礼的外场是在巨大的玻璃罩中举行,有雨似乎也还不错,打下的雨滴像露珠一样,恰和新娘裙上的珍珠相媲。
司仪过来催流程,见鹤柏坐在角落,身上的外套还是刚来那件。
他整张脸都游离欢笑外。
淡漠的表情、发梢随惯力遮住眼睛、左手轻勾椅背、右手把玩火机,火苗窜出老高,似要吞噬眉眼。
他毫无后退的打算,静静注视。
身侧有几个人围着,隔得远,没人看清他的表情,相较全场没有人比他更像旁观者。
内场被人群簇拥,有明事的默默打量,察觉到不对也没有出声,这鹤家三爷的场子,要好的几家竟没有一人前来,眼熟的陈泽、亓墨连个影都没有,说是婚礼,却没有一处能言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鹤柏收起火机,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男人点了点头,他才起身,往楼上走。
司仪见他动了,急忙跟在鹤柏身后,又将流程说了一遍。
鹤柏换完衣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刚想和靠过来的人说话,手机叮咚作响,他以为是鹤尔发的消息,打开才发现是陈泽和林叙白的转账提醒。
陈泽:fighting!
林叙白:恭祝兄弟。
统一回复。
鹤柏:1。
“神经。”他低语一声,也没想着把钱还回去,自顾自的盘算起这些钱给鹤尔做压岁钱,陈九霖已经回来了,手里的信封递到他的面前,“小姐的随礼。”
鹤柏应了一声,显见笑了,“长大了,你拿着,待会儿还给她。”
陈九霖又将信封拿了回来,将位置腾开,往楼上走。
在鹤老爷子的全力督促下,灯光在吉时亮起。
全景玻璃栈道被水簇拥,一盏盏白色的星星花灯闪烁其中,外场四五十个扶台都是水晶雕的,就连铺在台上的白布都是让人订制的,天凉,手放在扶台上不会冰,场内没有空气回流,恒温在25℃左右,内场有五层,顶楼是各式餐厅,从上至下,名画厅、半开式看台、休憩区…
一楼为主场,是鹤柏提的,在顶楼虽然观景,因为有不能坐电梯的说法,所以沉重的婚纱走五层也有些累。
老爷子闻言满意得很,逢人就说抱曾孙在即,脸上洋溢着满足地笑,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最喜爱的小儿子死了,现在他的孙子能圆满,也算全了他父母的心愿。
初父、初母在里间陪女儿,有和初家走得近点的世家眼巴巴的夸赞,从展厅的华丽夸到伴手礼,再从价值不菲的水晶念叨至桌上的白玫瑰,初欱这才知道,光外场那点朱丽叶白玫瑰就已经三百万英镑,却都只是冰山一角的饰品。
初母笑得合不拢嘴,还期待起待会鹤柏给她敬酒的场面,就只是鹤柏一人,就能将初家从中层提到最高,还不说他是鹤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
初父在门口和朋友聊天,他现在可是鹤柏的准岳父,腰杆都挺得比往常直。
只有初欱在看过手机上的信息,脸上布满忧虑,初母留意到女儿的表情,三言两语就把其他贵妇打发走,门刚关上,初欱不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妈,哥说他也想过来。”
初母不以为然的替女儿揉散紧蹙的眉心,“那你让他来嘛,有什么大不了。”
初欱反问道:“可他。”
初母厉声打断,“那不是在国外吗?这里的位置偏得很,得有请柬才能来,再说鹤柏的权势保下你哥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你今晚努点力,早点生个儿子,将来整个鹤家都得是我们的。”
是如此,初欱也不再劝了,安心准备等会的婚礼,毕竟婚礼前鹤爷爷和她保证过了,以后她家的事情鹤家都尽全力护着。
雨点急促的打在草地上,携带的微风多了丝冰凉。
从酒窖出来的鹤柏点燃香烟,偏头和身后的男人交谈,“来了么?”
男人看了下手表,给了个具体数字,“十分钟。”
似乎是看出他的着急,男人破天荒的散去执行任务才有的严肃。
“距婚礼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看着你怎么有点急。”
鹤柏垂眸,摸到兜里的手机,启口,“家里有人等我回家过年,还有两小时是她十八岁生日。”
男人也猜出那人是谁,又道:“礼物准备了吗?”
他抽了口烟,声音不似那么冷漠,“昙花。”
问话的人看了眼日期,略微诧异,“这个时间开不出吧?”
“只要有心,什么做不到。”
天边有繁星点缀,鹤柏撑了把黑伞,容颜被烟雾隐去。
他装得累了,薄凉的心也捂不热,看着花花绿绿的环境觉得没劲透了。
现在,唯一想法,他想给她打电话了-
刚上完课的鹤尔背好书包,一个人站在公交站等车。
半月足够熟悉环境对她来说,所以看到路灯拉长的身影时,很平静。
廊下的长椅被雪覆盖,她的脚陷进厚厚的积雪,早上还见着环卫阿姨把雪清扫干净,这才多久又堆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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