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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徐鹿鸣所料,翌日一早,不少发现自家田里水稻秧苗出事的村民们都聚集在梯田上,一个个如丧考妣。
“好端端的秧苗咋都生病了。”
“是啊,一块田出事也就罢了,怎突然间咱们村所有的秧苗都出事了。”
“别的村还好好的呢,该不会是我们村子惹上甚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就是没有一个人怀疑有人往水田里放了东西。在他们的思想里,他们又没得罪谁,谁能坏成这样,让全村人吃不上饭。
而石灰这个东西又不显眼,谁家清水田的时候,不往田里撒些石灰消消里面的蚂蟥,就算是徐鹿鸣告诉村里人有人作恶,抓不到罪犯,他们还是会按自己的想法来臆测。
好在姜辛夷事先发现此事,让徐鹿鸣提前做好了准备。此时,他也跟着大家一起出来查看田里的情况,一脸悲痛欲绝:“这些秧苗肯定是不能要了,就算好了,也肯定要歉收。”
此话一出,村里人的脸色全都大变。现在已四月下旬,重新培秧苗最少都要一个半月,待到新秧苗出来都六月中旬了,种出来的秧苗还能插秧吗?
他们这儿靠近西北,不似江南等地能一年两季,全年就靠着这一季稻子过活,如果歉收或者绝收,到了秋收交不上田税,他们全村都没活路了。
好在徐鹿鸣转了转音又说:“不过我昨儿听我妹家婶婶说,他们村好些人家家里还余了不少秧苗,这天渐渐热了起来,正准备拔了种些别的,我待会儿就去把他们村剩下的秧苗都给买回来,好歹先把田里坏掉的秧苗补上。”
唰地一下,梯田上的人的目光全都向徐鹿鸣身上投来。
热心又八卦的金娘子捏着衣角率先出言:“小徐啊,你看村里人的秧苗全都遭灾了,你能不能多问问,我们也不占你便宜,回头我们也给你铜子!”
跟歉收或绝收比起来,这点买种子的钱,压根不算甚么。
“行啊。”徐鹿鸣一口应下,话也说得很大气,“我有牛车,套个板车就能把附近村子都跑上一趟,钱就算了,都是叔叔伯伯的,我哪能收你们的钱。”
“前些日子插秧的时候,我发现田里有不少的泥鳅,镇上的人就好这口,正琢磨过些日子找些捉去镇上卖,叔叔伯伯们要有心,拿这个跟我换就行。”
这事儿本就因徐鹿鸣而起,要徐鹿鸣收村里人的钱他是做不到的,但他想起姜辛夷之前教过他的,做任何事情都要做得合情合理,尽量不让人生疑。
在说出这番话之前,他就想到了插秧时在田里踩到的泥鳅。正所谓“天上斑鸠,地上泥鳅”,徐鹿鸣空间里已经有两对鹌鹑了,再来点泥鳅,以后回了西北也能时常吃上田里的鲜货。
“你个嘴馋娃娃。”村长姜大昌踹了徐鹿鸣一脚,笑骂他,“不就是田里的一点泥鳅么,叫村里娃娃给你捉就是,值得你拿秧苗来换?”
他压根就没把徐鹿鸣要把这泥鳅拿去镇上卖的事放在心上,镇上是有收泥鳅的,可这东西,要用上大量的油做才好吃,除了酒楼和一些富贵人家偶尔会买上一些,压根就没人买。
徐鹿鸣先前能拿油面糖做金贵的糕点吃,就不能拿泥鳅做菜吃?
徐鹿鸣也没否认,笑着认下道:“嘴馋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嘛。”
“你这小子。”村里不少人都跟着笑骂起来,“嘴馋成你这样的,得亏你父母是做生意的,不然生在村里,还真没人养得起你。”
话是这样说,但大家一听徐鹿鸣只要泥鳅不要钱,全都松了一口气。
村里人家攒点钱不容易,每个铜子都有它的用处,要是把这钱拿出来买了秧苗,其他的地方就要短缺。
和钱比起来,不就是费点力气捉泥鳅么,大家纷纷响应:“行,下晌我就带着我家娃娃去田里捉,包管让你过两天就能解了这馋。”
还有问徐鹿鸣现在馋不馋的,现在馋就到他家去吃饭,他媳妇做饭的手艺也不错,一准能解他的馋。
徐鹿鸣一律红着脸谢绝,本就是他惹出来的祸,哪能让人对他感恩戴德。
“……”
为了安村里人的心,徐鹿鸣下晌就给牛车套上板车,去附近的村子走了一圈,拉了些秧苗回来。
这个时节,附近的村子早插完秧了,地里有剩的秧苗也剩得不多,完全不够填补整个绥鱼村的。
幸好昨夜徐鹿鸣在空间种了一夜的秧苗。兴许是灵泉用得多了,他很早就发现灵泉是可以被稀释的。
混入不同比例的清水,就能将十倍速的灵泉缩减到自己想要的速度。
徐鹿鸣几乎都不用动脑,下意识就能调配出生长到秧苗大小的灵泉比例。
三十个平方不停地收获,一夜下来也攒够了整个村子的所需。
村里人见徐鹿鸣真把秧苗给拉了回来,还拉了不少,绝对够自家的田地,一个个更加卖力地去捉泥鳅了。
只是徐鹿鸣忙活几天都没想出来,到底该怎样把罪犯找出来。他总不能凭空变出一个自己来,让暗卫退走吧。
眼看村里人把水田里的泥鳅捉得差不多,都放干水,拔掉秧苗,打算重新插秧了,徐鹿鸣担心那些人又会来田里撒石灰时,姜辛夷突然扼住他的手腕。
“跟我走。”
徐鹿鸣心里一惊:“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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