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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后排空间里,郝宵偏过头看了眼窗外的陈楚雁,而后暗暗咬紧牙关。
说实话,他不怎么喜欢陆时宜的这位儿时玩伴,两个人的关系未免太亲密了些,说他心眼小也好,嫉妒心强也罢,总之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陆时宜并没有完全喝醉,但身体仿佛软成了一滩水,一丝力气也使不上,裸露在外的皮肤染上成片的绯红,紧紧闭着眼睛,歪头靠在车座上,没有开口说话。
代驾师傅正在等候发动车子,郝宵轻轻揽过陆时宜的身体,让他靠在自己肩膀上,这样可以睡得舒服一些,之后又温柔地替他系好安全带。
酒后的陆时宜像是变了人似的,安安静静的,不论郝宵怎么碰他,都不会胡乱反抗。
“抬手。”郝宵低声在他耳边说。
陆时宜乖乖地抬起手,表现得十分配合。
郝宵把卡扣卡紧,轻柔抚摸着陆时宜的后脑勺,嗓音像棉花一样柔软:“睡吧,等下就到家了。”
陆时宜感受得到他作乱的手掌,但大脑根本不受控制,完全没有心思骂他一番。
关键在于,郝宵的肩膀还挺好枕的,于是他便安心地昏睡了过去。
汽车平缓地行驶在马路上,代驾师傅的车技格外娴熟,全程稳稳当当,始终没有开口说不该说的话,只是偶尔会透过后视镜扫一眼后排的两人。
到了青安苑之后,他注意到郝宵的腿脚有些不利索,主动提出帮他一起把陆时宜送上楼。
郝宵没有过多犹豫,接受了这个提议,凭他现在的状态,很难做到抱着一个一米八左右的成年男性正常走路。
代驾师傅背起陆时宜,郝宵在后面护着,等顺利把陆时宜放到床上之后,师傅便准备起身离开。
“稍等。”郝宵拉住了他。
师傅一脸茫然,只见郝宵拐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出来后,递给他一张崭新的钞票。
“辛苦了。”郝宵说。
师傅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多大点儿事儿啊。”
“你就拿着吧,大晚上的,回去注意安全。”郝宵劝道,语气格外诚恳。
“那谢谢了。”师傅这才同意收下,下楼时,还主动带走了门外的垃圾。
窗外一片漆黑,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家里又重新染上陆时宜的气味,郝宵这才感觉自己找到了归宿。
有陆时宜在的地方,就是他的归宿。
郝宵站在卧室门口往里看,陆时宜正抱着被子睡得很熟,不忍心再把他叫起来洗澡。
所以他去卫生间接了盆温水,回来给陆时宜擦了擦身体,又替他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看着近在眼前的陆时宜红扑扑的睡脸,郝宵心里不免有些躁动,想要抬手摸一摸他柔软的脸颊,但理智告诉他,绝对不可以这样做。
于是他收回悬在空中的手,低声叹了口气,给陆时宜盖好被子。
临走时,还贴心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做完这一切之后,郝宵便坐在沙发上休息。
白天在公司连开了两个大会,晚上下班到现在还没有吃上饭,再加上刚才喝了杯酒,此时此刻,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饿意和困意同时向他袭来,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他一下下地按揉着太阳穴,过了一会儿,还是强撑着精神去冲了个澡。
一番折腾过后,已经将近十一点半,担心惊扰到陆时宜休息,所以郝宵并没有再做些吃的,直接回到房间睡了过去。
一夜好眠。
再次醒来时,刚好是早上六点五十九分,郝宵又躺了一小会儿,直到闹钟响起时才关掉起床。
虽然昨晚喝了酒,但他却意外地睡得很安心,这会儿感觉浑身神清气爽。
陆时宜还没有睡醒,他洗漱完后,便开始去厨房准备早餐。
今天要做双人份的,先把吐司放进面包机,再把鸡蛋、培根、午餐肉分别放到平底锅里,小火慢煎的同时,在一边淘洗几片生菜叶子。
等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后,再把所有的食材按顺序摆放,最后再放上芝士片。
之后他又切了两颗鲜橙,和三明治一起放进餐盘里,还在一旁撒了把坚果,心中把自己想象成五星级大厨,做了一个非常精致诱人的摆盘。
至于喝的部分,郝宵做了两杯现磨咖啡,不过单独给陆时宜的那杯加了些牛奶,因为他通过以往的观察发现,陆时宜不喜欢喝原味的。
他把陆时宜的那份早餐放在保温箱里,打算等会儿走的时候留个字条,提醒他起来记得吃饭。
没想到刚在餐桌前坐下,手中的三明治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陆时宜便气冲冲地打开了房门,径直朝他走了过来。
“谁让你私自给我换衣服的?”他拧紧眉毛,大声喊道。
天知道,他睁开眼看见自己穿着睡衣的时候有多崩溃,从头尴尬到脚,埋进被窝缓了好久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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