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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云城今日有一件大事!
——备受诸南业国百姓爱戴的冼相爷今天要娶妻成亲了!
至于这相爷夫人,则是南业国曾经因护君而满门忠烈的南家遗孤。
冼相爷夫妻二人不想大操大办,婚宴一切从简。
无数百姓为祝福冼相爷与南家公子的这段美满婚姻,纷纷从各地赶来,并送来各地开得正盛绚烂鲜花,这是南业祝福新人的传统。
可百姓带来的花把慈恩堂里外摆满不够,把慈恩堂外的街道摆满还不够,整个南云城再偏僻的一个角落都摆满了盛开的鲜花。
许多外来者都以为自己误入了一片花的海洋!
青令与冼君同两个人都为百姓们的一番好心感动得不得了。
除此之外,青族竟也送来了新婚礼物,青令看到时,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看花了眼。
包括在成婚那日,冼君同在看到被小姑娘牵到自己手中,一身缀满各式雀鸟绚烂羽毛的千羽嫁衣的中庸时,都不禁失了神。
看到爱人的表情,青令本就忐忑的心攥紧,低下头,“是不是我穿着不好看……”
嫁衣下摆略有些臃肿,极易绊倒,青令心怕得不行,男人的掌却坚定握住了他,低声宠溺笑道:“不是,为夫是感叹自己上辈子肯定是救了天下,这辈子才能娶得夫人这般人美心善的妻。”
青令羞红了脸。
一拜天地后,便是二拜高堂,因为二人父母都已去世,他们便选了南云城的千年古树为高堂。
在无数前来送福的百姓的殷切祝福注视中,二人再夫妻对拜。
被送入洞房后,冼君同先请房间中其他人离开,才望着眼前为自己一身华服的中庸,握着掌心细软温热的腰身,一时间心猿意马:“青青,我终于娶到你了。”
说着,就想吻下来。
青令却拦住他,修长脖颈泛起淡粉,“让我先擦下脸可好?”
冼君同只当他爱干净,自然没有意见,点点头,还想给他洗帕子,青令却抢过他手里的帕子,把他推到床边,“你把眼睛闭起来,待会儿我不说睁眼,你就不准睁开眼。”
冼君同没多想,只当对方才嫁于他,还不太习惯亲密的接触,宠溺地笑着,闭上了眼,“好,你不让,我就绝不睁眼。”
闭上眼,眼前一片漆黑的冼君同只听得到耳畔一阵水声,半晌,他听到脚步声止于眼前,中庸有些羞涩紧张的声音响起:“可、可以睁眼了。”
“青令,起身你不必羞涩紧张,毕竟我们以后……”
冼君同正一边睁眼,一边说着,却在看到眼前人的瞬间,竟忘了如何言语。
同样是之前那一身缀羽青色嫁衣,可中庸原本普通平凡的面容却美得不似凡人,眉眼轻灵,宛如青神褪羽化人。
见冼君同不言语,青令紧张起来,有些后悔缩起头,“我、我是生得很丑吗……”
“不。”
冼君同伸手把中庸拉到怀中,满怀爱意地打量着怀里的人,“我是怪我心中一直疑惑你与幼时不像,还以为是你长大后变化有些大,却一直未曾发现那并非你的真容,实在罪该万死……”
青令捂住他的嘴:“是我自己用药膏遮掩了样貌,怎么能怪你。”
“青青。”
冼君同很认真同时语气又很温柔地问:“为什么之前要把自己的真实容貌遮藏起来呢,青青明明生得这般好看,内心还如此善良,值得所有人喜欢。”
青令低下头,“我嬷嬷和其他人说,我母亲就是因为太美了才会给我父母二人带来这般灾祸,与我母亲相像的我,也是天生会给别人惹来麻烦的,所以……”
冼君同一听,心痛极了,“青青,你不要这么想,你父母会经历那些,不是你母亲的原因,分明是被这皮囊引诱出邪心的人,他们无法约束自身,才殃及你无辜的父母。”
这还是青令第一次听人从这种角度来说他父母的事情,在此之前,他嬷嬷和冷宫里的人,一直向他灌输的,都是他母亲太过貌美,这才引得上位者觊觎,连带牵连了他的父亲,使得他也无比憎恨自己的这副样貌,从来没想过主动让别人看到。
青令眼泪涌了出来,“小南哥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见青令眼泪不要钱一样往外流,冼君同一点点的擦掉,“青青,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本身就值得世上最好的东西,值得世上任何一个人的好。”
“还有,”男人笑着说:“你我既已结为夫妻,难道青青不该改口了吗?”
青令一呆,手指不自觉攥紧,“我能不能晚一点再改口…现在还继续喊你小南哥哥……”
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听青令喊自己夫君,可冼君同也不愿意逼对方,“都可以,只要青青高兴,什么时候喊我都可以的。”
青令心中放松下来,“小南哥哥,真好,当初在冷宫,幸好是你救我,我现在还记得你第一次教我的诗句‘无由持一碗,寄给爱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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