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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和可可安谈。”
洛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心里涌上一阵无法消泯的谴责感。
这就是他不想认识太多人,建立太多联系的原因。
联系多了,顾忌就多了,要做的选择增多,昧着良心的时候也就多了。
当他在可可安和白濋之间作出选择的时候,自己也变成了和研究所一样的存在,洛斯偏过头,看见可可安在对他招手,心越发往下沉去。
伊酒轻叹了口气,在心里埋怨了一番,拉住洛斯:“不用去了,我带了稳定剂,就算我能拿可可安做实验,也不会拿燕戮冒险的。”
洛斯懵了:“那你刚才……”
伊酒摸了摸鼻子,被他无辜的眼神看得良心有些痛:“别问我了,你等下问某人吧。”
他多少能猜到白濋这样做的用意,也能理解洛斯说出那句话时的煎熬,选择之所以难做,就是因为牵扯到的每个人都很无辜。
洛斯望向远处的战局,脑子里乱的厉害,伤口的疼痛提醒他保持清醒,无数猜测在脑海中闪过,恍然间回神的时候,长刀已经穿过白蛾巨大化的翅膀。
白濋的衣服被划破,打着赤膊,他踏着硝烟缓缓走来,身后是燕戮和濒死的白蛾王。
伊酒迎上去,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洛斯的方向:“选了你,但他看上去很受打击,不是我说,你这件事做的过了。”
白濋不置可否:“有劳,白蛾王给你研究了,就当是报酬,你记得留一份血液,毛发和指甲给我。”
送上门的赏金,不要白不要。
那可是一千万呢。
伊酒比了个OK的手势,控制不住八卦的心,好奇问道:“白蛾王哪里是你的对手,你这些年杀过的S级异变生物没有一百也有大几十了,你老实告诉我,别扯些有的没的,你试探洛斯是不是想看看在他心目中,你是不是最重要的?”
“不是。”白濋果断否认。
伊酒不太相信:“真的?”
白濋抬起眼皮,轻呵了声:“当然是真的。”
他只是想看看,可可安和洛斯睡一张床睡出经验来了,在洛斯心目中会是什么地位。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比不上他的生死。
“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伊酒接过白蛾王,好心提醒道,“我和燕戮去接他们的时候,可可安用自己的性命换洛斯离开。”
白濋指尖一颤,眼底晦暗不明:“他做到这种地步了?”
伊酒没有多想,只当他是惊讶可可安的行为:“看得出来,他们两个是很要好的朋友,洛斯心地善良,从来没把可可安当成实验体。他选了你,无异于推翻了帮助可可安的初心,让自己变成了最讨厌的人。”
伊酒和燕戮一起带走了白蛾王,白濋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披着外套走向洛斯:“怎么伤的这么重?”
“都是皮肉伤。”洛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确认没有严重的伤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样,S级的异变白蛾王很难对付吧。”
难个屁,又不是没杀过。
白濋心里暗暗腹诽,装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样,叹道:“确实,多亏燕戮来帮忙了,不然我杀不死它。”
洛斯噎住,他原本以为伊酒那样试探他是得到了白濋的授意,想好了一肚子的话要问,没想到白濋会示弱。
这一句话就堵住了他的所有质问。
白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眼里浮动着纠结迟疑,放轻声音:“让燕戮和伊酒去接你们,是我嘱咐他晚点出现的,你这身伤我有一半的责任,别往心里去,实在不痛快我可以给你道个歉。”
洛斯立马摇头:“你做的没错,如果一直依靠别人,那就算不上是实战了,更何况我这都是皮外伤,养两天就没事了。”
“那就好,我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换件衣服。”
“好。”
白濋独自坐在车后座上药,他受过的伤不计其数,上药是家常便饭,用不着别人帮忙。
车门打开,可可安上了车:“白长官,我,我想和你聊聊。”
白濋很意外他会出现,面上不显,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白濋刚结束一场厮杀,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杀气,气势迫人,可可安深吸一口气,勉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夺门而逃:“谢谢你救了我。”
白濋头也不抬:“你该谢的不是我。”
他的善心早八百年就没了,与其说是救了可可安,不如说是卖洛斯一个面子。
可可安攥紧了衣角,小声碎碎念:“我知道是因为洛斯,我和他只是在永生轨里见了一面,我还算计过他,但洛斯没有计较,反而带我一路通关永生轨。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虽然有时候很缺德,故意带我去挖坟,还让我打地铺,但我一直记着他的好,能和他做朋友是我的幸运。”
“等等,什么打地铺?”
“就是在地上打地铺啊,男男授受不亲,他不让我和他睡一张床,所以我都是在地上打地铺。”
说到这里,可可安又给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我也没想到,其实离开永生轨后,我以为我和他不会再见面了,我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洛斯没有对我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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