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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夫人,别走啊!咱们再商量商量。要不这样,定金就收三十两,三十两真不算多。您二位要是真心想买这茶盏,总不能连这点定金都不肯出,我也好跟卖家有个交代不是?”
苏杳偷偷拉了拉陆怀瑾的衣袖,想让他松口。
陆怀瑾却没立刻应下,沉吟片刻才开口:“三十两可以,但你得立个字据。”
他顿了顿,补充道,“字据上要写清今日收定金三十两,明日此时在此处约见卖家交易白玉茶盏,若违约,需双倍返还定金。”
摊主点头:“行!立字据就立字据,我这就找纸笔!”
写完后,他将字据递给陆怀瑾:“公子您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签字按手印。”
陆怀瑾接过字据,仔细核对了内容,确认没有遗漏,才点头:“可以。”
摊主立刻签下自己的名字王虎,又咬破手指,按上鲜红的手印,将字据递还给陆怀瑾。
陆怀瑾收好字据,从袖中摸出三十两银子,递给摊主:“明日我们准时来,希望你能如约联系到卖家。”
“放心!明日我一定让你们见到卖家,绝不会误事!”
陆怀瑾没再多说,拉着苏杳转身离开。
两人顺着黑市的长廊往外走,远离了瓷器摊位后,苏杳终于忍不住开口。
“夫君,方才摊主说要一百两定金,你不肯,怎么降到三十两还要立字据,多折腾啊。不就是一百两银子吗?咱们家又不是拿不出来,你平时买那些字画,古籍,哪次不是几百两,几千两地花,怎么到了这茶盏,反而这么计较?”
陆怀瑾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苏杳,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语气耐心:“夫人,你还是太单纯了。”
他顿了顿,继续解释:“方才我们要是爽快答应给一百两定金,表现得太过想要那套茶盏,反而会让摊主起疑。你想,正常人买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没见到卖家,没确认交易细节,就轻易付高额定金?咱们表现得越急切,越容易让对方觉得我们有问题。”
苏杳听得一愣,下意识追问:“那……那降成三十两,还要立字据,又是为什么?”
“我们表现出怀疑,要求立字据保障权益,看似挑剔,实则符合普通买家的心态,既想要宝贝,又怕被骗。这样一来,摊主才会觉得我们没有别的目的,只是单纯想买茶盏,才会真的去联系卖家,安排我们见面。”
“而且三十两不算多,就算真的出了意外,我们也不会损失太大。但一百两就不同了,数额不小,反而会生出别的心思。”
苏杳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银子,差点误了事。要是按我刚才的想法,付了一百两定金,说不定真的见不到卖家,还会让摊主起疑,那咱们就白忙活一场了。说不定还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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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她们再次来到城南的悦来客栈。
依旧是那扇斑驳的木门,依旧是冷清的门面,可苏杳心里却比昨日更紧张了。
今日能否顺利见到“卖家”还是个未知数。
陆怀瑾的人已经安排在客栈附近。
他按照约定的暗号敲开门,跟着小二穿过暗门与长廊,再次踏入黑市时,苏杳的目光第一时间就投向了昨日的瓷器摊位。
可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沉。
原本摆满瓷器的摊位空荡荡的,只剩下一块落灰的木板,连摊主王虎的影子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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