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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诩为何去城西公园?
常闻摇摇头:“拉了通话、短信清单,17号当天除殷半夏外他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询问其同事、好友、女友,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去城西公园。”
谢奇致敛眉思索一瞬,又问:“那么……纪诩的存款情况,有调查吗?”
他在殷半夏与纪诩同居的房子里时没能得到答案。
常闻再次摇头:“哪儿顾得上这个啊!”
“谢哥,咱们现在去查?”宋朝阳插嘴道,“时间会不会太紧?”
谢奇致:“理清楚再说。”
顿了一下,他又问道:“纪诩的社会关系如何?”
常闻再次苦笑:“查得粗浅……小庄,你调查的这方面,你来答。”
庄淑语点了点头,说道:“殷半夏说纪诩是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平时与人为善,没听说过和谁结了什么仇。我们还询问了他好友卢学名。其好友也说,纪诩说话处事都比较稳重,没人说过他坏话。此外,我们与其同事也有过交流,得到的答案雷同。”
谢奇致摸摸下巴:“从这些人的话来看,纪诩似乎没有仇人?”
绑架案熟人作案情况不少,所以在确定绑匪身份时,要率先把受害者的社会关系调查清楚。事实上,绝大多数案件的调查都是从受害者身份与其社会关系来查的。
所以说,往往最难查的是流窜作案。凶手和死者没有任何关系,案件发生地点又在监控盲区的话,真不好查。而且流窜犯在这里犯下一起案子,回头又偷偷跑到其他城市,你还在走访的时候,人家就溜之大吉了,又何从查起呢?
庄淑语:“我们调查不够充分,只能暂时认定纪诩人际关系处理得还算可以。”
“我觉得你们的调查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谢奇致笑道,“如果是我们,也就是这么查。”
常闻摇摇头:“可别捧我们了!既然案情已梳理完毕,那咱们这会儿就先来讨论讨论?”
谢奇致颔首:“来吧。”
……
从城郊中队侦查结果中可以整理出一条时间线。
17日傍晚,纪诩离开公司前往城西公园,他最后出现的地点也为该公园。
18日晚,殷半夏和卢学名确定纪诩失踪,开始寻找他。
19日上午,殷半夏到派出所报案。19日晚八点,殷半夏接到勒索电话,并在电话中确认了纪诩的状况。随后,殷半夏收到写有时间、地址、赎金金额的短信。
20日早上八点许,案子从由城郊中队侦查的失踪案变为大案中队与之协办的绑架案。
时间线一理清楚,两个疑点便显现出来。
“一,卢学名为何自称纪诩与他在一起?二,绑匪为何在19日晚八点才联系殷半夏,并且为什么只联系她?”
提出第二个疑问后,谢奇致想到绑匪与殷半夏联系时表达的意愿,又补充道:“三,绑匪定下的赎金为什么是三十万?”
刚宣布畅所欲言一起讨论后,便变得鸦雀无声的办公室因他这一段话复热闹起来。众人纷纷说出自己的观点、想法。
荣波:“关于第一点……我们询问过卢学名。他说他以为殷半夏是在突击检查纪诩行踪,为了避免小两口之间不必要的争吵,他就随口替自己哥们儿打了个掩护。”
闻言,庄淑语补充道:“他还说他原本打算挂了殷半夏电话就给纪诩打一个,结果手机又进一个电话,他接完之后就忘了这事。”
荣波点点头:“是这样。”
谢奇致敛眉,手指轻轻在桌面敲击,发出有规律的轻微响声。
替兄弟掩护?这种行为究竟是随手一做,还是刻意为之呢?
“殷半夏曾说过,纪诩因忙公司事务而不回家的事曾发生过,是吗?”
“是的。”
“而她打电话向卢学名询问纪诩行踪,得到纪诩与他在一起的回答也并未起疑……”谢奇致缓声道,“这是否说明这件事也曾经发生过?”
庄淑语点点头:“或许吧。”
听到两人一来一回的谈话,宋朝阳忽地“嘶”了一声,惊道:“也就是说,卢学名经常给纪诩打掩护……纪诩该不会在外面有人吧?!”
言罢,他越想越是那么回事,不由得像是在肯定自己想法似的自顾自地拍了下手,推测道:“或许是纪诩情人伙同谁对他下的手?”
庄淑语和荣波奇怪地瞧了宋朝阳一眼,感觉这位来自大案队的刑警很不稳重。
谢奇致扯扯嘴角:“……还没确定的事,怎么就变‘经常’了?”
“哎!”宋朝阳摸摸后脑勺,“合理猜测嘛!俗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无穷多。能让殷半夏达到不听纪诩声音就相信纪诩在卢学名那儿的程度,那一定得是发生了很多次,达到经常的频率才有可能嘛。”
谢奇致莫名感觉自己被他说服了。沉默几秒,他道:“既然卢学名能不加思考地就替纪诩圆上去处,那他或许知道纪诩没回殷半夏电话、短信时在忙什么。甚至,他有可能知道纪诩为什么去城西公园。但在你们询问他时,他却言称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人命关天的事……他有什么不能说的?”庄淑语不太明白,“我们知道了会把他怎么样吗?”
谢奇致沉吟片刻,又道:“或者说,他所隐瞒的那件事不能让殷半夏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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