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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远带来的消息太令人惊愕,几人还没来得及询问详细情况,又见离得比较远的常闻握着手机靠近。
常闻眼睛随意一扫,见着众人脸上或惊或疑的表情,不由问:“怎么了?”
“绑匪把赎金数额减少至十万……”李宏远缓声解释道,“并且,绑匪还送了一小盒子到殷半夏手上,盒子里装的是头发和一枚指甲盖。”
这一消息算是将他们的猜想与分析推翻得差不多了。
按他们的猜想,这次绑架案或许是纪诩自导自演,不然绑匪干嘛定那么高的赎金,而且还那么晚才联系殷半夏?但如今,绑匪将赎金金额下调,还送来一片完整指甲做威胁……
不过,用受害者指甲盖当威胁……
这种情况,谢奇致还是第一次见。
这个绑匪是怎么想的呢?
脑海里翻过这些想法,谢奇致正要开口,又听常闻说道:“收到消息,绑匪给殷半夏发短信、打电话的那个号码是不记名电话号码。而19日晚八点短信发出时,电话卡就处于城西公园。今天上午,也就不久前吧,殷半夏收到一条新短信,没一会儿又收到一条短信。是新号码发来的。两条短信的发送位置都在公园。现在我算是知道短信内容是啥了。”
只要使用电话卡进行短信、电话交流,就要经过基站,而只要经过基站,运营商就能确定使用号码时,该电话卡所处位置。由此还衍生出一种新型犯罪行为,即某些人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得电话卡使用者的通信详单,借此做出售卖使用者信息等等一系列违法行为。
在调查给殷半夏打电话、发短信的那个号码属于谁时,他们还将殷半夏的电话号纳入了观察范围,只要有人联系她,这边就会努力追查对方的位置。如果绑匪给她打了电话,两人通话时间足够长,他们还可以试着定位绑匪。可惜绑匪只打过一个电话,后期全是短信联系。
不过,得知号码是在公园发出信号的这一点……给不了他们太多价值。因为最晚发出的那条短信都已经发了有好几个小时,发短信的人或许早就离开了。
而新接收的这两条短信……因派出所人手不够、公园监控稀少、警方不知绑匪面容、警方担心绑匪知道殷半夏报警而行事畏手畏脚,而且发短信这种事,很平常,警察就算是看到谁发短信了,也很难联想到他或许是绑匪,所以知道他在公园发短信,也难以锁定他。
自从确定纪诩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城西公园,常闻他们就请巡警把那块地方当重点巡逻地点,还派了两个便衣守在附近,时刻观察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
但这种做法很难见成效。至今,他们都没从驻守城西公园的同事那儿获得好消息。
而最重要的是,他们还有信息时间差。
这边知道了绑匪给殷半夏发短信,可能还没通知公园那边的人时,绑匪已经离开了。
常闻叹道:“这绑匪还挺机灵。”
李宏远点头应是:“的确。而且,这次给殷半夏发短信的号码又是全新的。”
小周全名周林易,是常闻留在殷半夏居处的警员之一。另一位名叫张宝宇。
……城西公园?
谢奇致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常闻,询问道:“常队,去城西公园走访时,你只带了队内成员吗?”
“不是。”常闻摇摇头,忽地他动作一顿,反问道,“你觉得绑匪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的行动了?”
谢奇致点点头:“绑匪要求的缴纳赎金位置正是城西公园,而他们打电话、发短信的位置也是那个地方……这说明他们应该对城西公园很了解,或者说,他们去仔细踩过点。”
常闻听懂了他的意思,但正因为听懂了,才表情略懊恼地回复道:“去城西公园走访时……不止我们队的去了。”
警局和派出所里常年不穿警服的除了反扒队和刑警队等等需要便衣行动的外,其余人都是每天把制服穿在身上的。也就是说,常闻等人走访公园时,派出所其他穿着警服的同事也去帮忙了。毕竟他们前期真把案件当一个单纯的失踪案侦查,自然是能多派一些人去多走访走访就多派。
换言之,绑匪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了纪诩失踪这件事有警察介入。
“不会吧……”庄淑语听懂了他们两人之间的谜语,不太确定地说道,“如果绑匪知道我们已经介入,那他们怎么还敢把交赎金位置定在城西公园?而且,绑匪不是曾威胁殷半夏说,如果她报警,他们就撕票吗?”
常闻点点头:“小庄说得有道理。但是咱们怕的就是他们已经知道殷半夏报警,却装作不知道。”
听到队长这话,荣波猜测道:“然后一面要求赎金,一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纪诩撕票?”
“是啊。”常闻叹道,“这种例子还少吗?”
的确不少,还有个轰动一时的大案是以人质被撕票的不幸为结局。
谢奇致把听到点信息就浮现在脑海中的相关案件甩去,又问道:“那一盒头发和指甲是怎么送到殷半夏手里的?”
李宏远解释道:“殷半夏收到一条叫她到小区后门外垃圾桶处拿东西的短信。为了避免被可能在周围观察的绑匪发现,周林易就没跟太近,只看到她过去后在垃圾桶里找了一下就拎着一黑色袋子离开。殷半夏把它拿回家后拆开便发现那个小盒子。”
谢奇致微微眯眼:“原来是这样……垃圾桶那儿有监控吗?”
庄淑语摇摇头:“没有,是盲区。”
“叮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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