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嚼了一嘴又猛扯纸巾,掩嘴吐了出来,“好油!”他呼着嘴抱怨,“品质也差,怎么吃啊。”
“不吃拉倒。”陆炎放下筷子。
管宁想反驳,陆炎已经起身喊来服务员,“卫生间怎么走。”
陆绝也起身,“我也去。”
两人离开了,俞汀的餐盘里堆满了烤好的肉,陆绝的烤肉服务还可以,烤肉的口感都很嫩,俞汀包着五花肉,对面的管宁又开口了,“俞汀哥,你和我哥关系好像特别好?”
俞汀望着油光水亮的肉,点了点头,“嗯。”
同时卫生间里,陆绝在洗手台慢吞吞冲着手,等陆炎过来了,他笑问:“你那佛串开过光?”
任由冷水冲到手腕的百万珠子上,陆炎嫌弃地拧了一下左眉毛,“还不我爸,怕我死了,找了一个什么大师开光,就一串破木头,哭天抢地要我天天戴着,否则不让我去部队。”
陆绝却问:“有位置吗?”
陆炎诧异,“你也信这个?”
陆绝勾了勾唇角,“随便问问。”
陆炎不置可否,打了他爸电话,问到地址告诉了陆绝,还补了一句,“那大师明天闭关,一个月后出来。”
陆绝没再说,扯了一张擦手纸仔细擦干手,率先出了卫生间。
等他回去,俞汀已经吃差不多了,变成他在烤肉,管宁在吃,陆绝皱了皱眉,随即若无其事回去坐下了。
后半程俞汀都闷头烤肉,基本是管宁在说他自己的事,陆绝和陆炎偶尔聊几句。
桌上的肉逐渐空盘,快吃完了,陆绝就和陆炎借房子了。
“赶火车,先走了。”陆炎擦了嘴,除了手机什么也没拿,“你们今天就可以过去,住多久都行。”
陆绝挥了下手,“谢了。”
陆炎懒得回他,倒是朝俞汀笑了,他对俞汀印象不错,“俞同学,下次有机会去蓉城,我请客。”
俞汀也笑,“行。”
陆炎走了,又吃了一会儿,陆绝就去结了账。
烤肉店没在商场,从烤肉店出来就是居民区,不在商业繁华地带,基本是矮楼平房,鳞次栉比的小商铺。
管宁知道陆绝会赶他,就贴着俞汀,“俞汀哥,你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
“太好了!明天我带你在京市逛一圈吧!”管宁积极说,“国内我哪儿都不熟,京市可是熟得很,好吃好玩的我都知道!”
此时陆绝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喊了管宁,“过来。”
管宁兴高采烈过去了,刚要开口,陆绝就按住他肩膀塞进出租车,跟司机说了地址,出租车就走了。
送走了管宁,陆绝重新走到俞汀面前,“走吧,回酒店拿行李,陆炎的住处很清净。”
俞汀点头,问他:“公交车还是打车?”
就他自己一个,他肯定坐公交,只要一块钱。
陆绝挑眉,“这么近公交吧。”
说近其实也不算太近,有20个站,只是直达不用换车。
这一片不是商业中心,也过了晚饭高峰期,两人没排队直接上了车,甚至车上还有大半空座。
后车厢有一个连座的靠窗位,俞汀坐进里面靠窗的座位,车内没开空调,他推开了一丝窗户,瞬间溜进来一丝风,不特别凉快,但吹到脸上还算解热。
陆绝很快在坐到了他旁边,俞汀望着窗外倒退的小店铺,突然说:“陆炎住处附近有商场吗?”
陆绝扭头看他,“应该有,你要逛商场?”
俞汀也回头,“给我妈和阿姨买点礼物。”他想了想又说,“还有一个朋友,快到他生日了。”
陆绝忍住了问那个朋友性别的欲望,清晰凸出的喉结烦躁地滑动了几次,他才不轻不重回:“回去看看。”
大约是刚吃过饭,又或是车内安静,两人都没再说话。
俞汀看向窗外,临近傍晚,京市的夕阳是粉调的橙光,接连几站都没有乘客上车,空旷安静的公交车穿过热闹小街,慢慢驶进了一条两侧都种有月季花的单行小道。
两侧地栽的安吉拉堪比花树,拔得比公交车还高出一小截,恰是爆花期,深粉浅粉的花瓣缀满了枝头,路道窄,偶尔有花枝垂下,层层叠叠的粉花几乎是贴着车窗玻璃。
夕阳笼罩着花树,成片的粉花瓣又多了一层梦幻的橙光。
司机特意放缓了车速。
打瞌睡的乘客一一醒了,纷纷举手机拍照。
俞汀以为陆绝睡着了,回头正要喊他,就撞进了那双漆黑深邃,深不见底的黑眸里。
到嘴的话延迟了两三秒才说出,“外面的风景很漂亮。”
又擦过一棵月季花树,夕阳穿过玻璃,斑驳陆离地落俞汀脸上,他脸部轮廓平时冷峻分明,此时被夕阳晕染着,线条柔和得意外的乖顺。
陆绝的声音都跟着柔和了,他轻轻笑了一声,“早看见了,漂亮到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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