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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怀里的女儿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元祯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饿了?”
羡婢的注意力从九连环上挪开,用手指着路边的一群脏孩子:“红果子。”
元祯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去,发现隔着一条街的柳树下,有群小孩在玩泥巴,其中站着的小娘子手上,就握着串红色的果子,果子外还裹着层亮晶晶的糖稀。
她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就吩咐杜三娘:“去买一串回来。”
萧夷光下车后,蹙了蹙眉头:“这是糖葫芦,不能买。”
元祯和羡婢齐刷刷看向她,动作一致,眸中都升起了疑惑。
“糖葫芦都是清晨就做好了,现在天气那么热,吃了会坏肚子的,乖,坏肚子就不能去见孟夫子了。”
萧夷光主动接过女儿,却不料向来乖巧的羡婢闹起小脾气,在她怀里像只毛毛虫似的扭来扭去,瘪起小嘴:“阿母,羡婢要吃糖葫芦。”
“聚鲜阁里有很多好吃的点心,都是甜甜的,到时候让羡婢吃个够。”萧夷光耐心的哄着。
火红的果子,晶莹的糖稀,小孩啃得有滋有味,口水都流到了脖子里。
羡婢看得很是眼红,她扔下九连环,难得的不听阿母的话:“不嘛,就要吃糖葫芦。”
元祯的心都快化了,她觉得明月婢为了请夫子的事,对羡婢过于严苛了,趁着萧夷光强硬的将女儿抱进聚鲜阁,她叫过杜三娘吩咐一番。
这顿午食有光明虾炙,有巨胜奴,有单笼金乳酥,无论摆在盘子里有多鲜美,羡婢一嚼起来,就感觉像在吃蜡烛。
阿母还在为她布菜,她却心不在焉的看向窗外,那几个小孩吃完了糖葫芦,手上只剩了一根竹签子。
“羡婢,你瞧,这是什么?”
元祯走进她们定的雅间,从身后变出一根糖葫芦,比小孩手中的更大更红。
她塞到羡婢手里,又及时对明月婢解释:“这糖葫芦可不是从街上买的,而是加了银子,让聚鲜阁的后厨做出来的,干净的很。”
萧夷光听了才罢休,轻轻哼了声,剥了块虾肉放在羡婢的碗里:“只许吃两颗。”
羡婢迫不及待的咬了口糖葫芦,眼睛立马瞪得溜圆,酸酸甜甜,这也太好吃了吧!
用完午食,在去终南山的路上,羡婢也丝毫不紧张,嘴边还沾了一圈糖稀,慢慢啃着糖葫芦,谁说都不肯放手。
萧夷光见了有些头疼,又有些好笑:“难道你当着夫子的面,也要吃糖葫芦?”
元祯不以为意:“孟夫子才高八斗,想必不会跟一两岁女童计较,你且把心放到肚子里。”
到了终南山,孟夫子果然要与羡婢单独聊聊,好观察其品性。
萧夷光只来得及将羡婢嘴边的糖稀擦干净,还没等叮嘱几句,羡婢就挺起胸膛跑了进去,只留给阿母一个自信满满的背影。
不到一盏茶时候,孟夫子笑容满面的将她送了出来,拜倒在地上:“恭喜陛下,恭喜皇后,小皇女聪颖过人,大周后继有望。”
元祯听了十分高兴,亲自扶起他:“还要夫子多费心。”
在陛下面前,纵然孟夫子一身傲骨,也不敢托大,连道:“一定,一定。”
下山的路上,羡婢仗着方才孟夫子夸了她许久,扯上萧夷光的前襟:“阿母,还要糖葫芦!”
“明日再买,今天卖糖葫芦的商贾已经回家睡觉了。”
羡婢得寸进尺:“呜呜呜。”
萧夷光边哄女儿,边掐了把元祯:看你干得好事!
元祯插诨打科,拒不认罪:“吃,又不是吃不起。羡婢那么乖,还成功找到了夫子,就再吃一串,权做庆祝。”
羡婢:好耶!
萧夷光暗暗磨了磨牙,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当晚,就在元祯卖力耕耘,渐入佳境时,她一膝盖就将人顶下了床:“为了庆祝羡婢求师成功,陛下您今日去隔壁抱着她睡吧。”
说完这句话,萧夷光就紧紧的用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只留出个后脑勺给元祯。
身体的空虚的元祯:……
她认命般披上外衫推开门离开。
过了一盏茶时候,元祯又蹑手蹑脚的回到房内,见罗帐里面的身影呼吸平缓,被子也中规中矩的盖在身上,不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萧夷光在梦里感觉身上有些重,不可告人的那处还有了些许快感,她跟着喘息几声,还以为是陷入了春梦里。
直到身下传来的感觉越来越真实,她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元祯这坏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正做得起兴,手还放在……
“你,快走开。”
“我不。”元祯非但不走,反而还覆了上去,手指如小鱼般在温泉里畅游,还厚颜道:“明月婢说的不错,羡婢求师是大喜事,咱们合该庆祝到天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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