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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第111章“莫非?”
寻真打断甄凌的话,只问:“你可见过男子袒胸露乳?”
甄凌自然是见过的,市井中,那些屠户、工匠常常光着膀子,毫无顾忌。即便是在宴饮游乐这般场合,也不乏袒胸露怀、放浪形骸的文人雅士。
甄凌嗫嚅道:“……我们女子,怎能与男子相比?”
寻真:“怎就不能比?大家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的形状是隆起的,便就见不得人了?”
甄凌眉头紧蹙,欲言又止,最终只憋出一句:“……真不知你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寻真正色道:“如此一来,搜身不必怕了。”
“哦对了,除了这个,我还准备了一物。”
寻真闭关时研究的成果。她找到了一种材料,能仿人体组织,由于没有其他参照,便照着谢漼的尺寸,为自己捏了一个。科考时,将这物粘在身上。
这样,就算被要求脱光衣服检查,也不怕了。
寻真大致描述了一番,甄凌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半晌回不过神来。寻真见她那副三观被彻底震碎的模样,便打消了把“杰作”拿出来展示的念头。
甄凌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接受不了,
眼眶一红,又抹起了眼泪。
“哎呀,别哭别哭……”寻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哥的胸肌借你靠。”
甄凌哭得更凶了。
一切准备就绪,寻真全身心投入到考前冲刺中。
毕竟上辈子参加的大大小小的考试都数不清了,对她而言,心态放平最关键。
寻真给自己定下目标,只考这一次,若不中,就算了,老老实实地过自己的咸鱼日子。若中了,就按计划谋个小官,每月领着俸禄,有事可做,日子也不至于太无聊。
虽这么计划,临到考试,她还是难免有些紧张。
县试第一场在二月初,一共考五场,每场考一天,当天交卷,早入晚出。
搜身环节并没有寻真想象中那般严苛,差役只是隔着衣服检查,像衣服的领口、袖口、衣角、裤腿这些容易藏纸条的地方,都会仔细查看,还会检查考生携带的考篮,看看砚台、墨盒上是否写有小字。考场上还真有一个,因夹带小纸条被当场抓住,然后被拖了出去。
寻真撩起衣摆,那差役的手触到她腿间时,一顿,随后抬起头,用一种极为怪异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
寻真一边往考场里走,一边琢磨那眼神的含义。
难道是太大了,让这男的自惭形秽了?
考第一场时,寻真拿到题纸,看到其中一题,瞬间愣住了。
是谢漼给她三问中的第二问。
寻真陷入回忆,笔尖蘸了墨,迟迟没有落下。
谁能想到,当初自己连这问题的意思都一知半解,如今却已坐在县试的考场,要走跟谢漼走过的一样的路了。
谢漼……
他现在,还好吗。
寻真垂下眼,目光落在眼前的卷上,笔尖落下,留下一列列流畅的字迹。
县试、府试、院试分别在二月、四月、六月举行,寻真一路过关斩将,每场名次都稳居前五。顺利拿到了乡试的通行证——红案,如今她,已是一名秀才了。
话说回来,袁锦城在会试中被黜落,回来后,约了寻真和纪慎见面。瞧他那模样,像是受了极大打击,整个人萎靡不振,没了以前的意气。袁锦城决定苦读两年再考。夫子当时也说了,让他们三人下场,原是为了让他们历练历练,开开眼界,一次便能高中的,少之又少。考过一次后,他们便能清楚自身深浅。
乡试前,寻真特意把纪慎叫到家中,将自己这段时间苦心钻研整理的重点资料,还有自拟题拿了出来,给他看。
纪慎接过那几页纸,内容依重点级别细致划分标记。不禁微微一怔,随即全神贯注地研读起来。良久,他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撼。
“竞舟,这些全是你一人整理编写的?”
寻真点头:“我向夫子讨来了近十年的乡试题,发现里头藏着不少出题的规律与门道。”
“比如这部分,出现几率在五成以上,定是重点,得着重留意。”
“而这些范围,几乎从未出现过,便是不太重要的内容,不必花费过多精力。”
“还有这二十几题,我照着以前的题拟的,只有些答案,我拿不准,便叫你过来,一同探讨。”
纪慎沉默许久,才道:“莫非竞舟每次应试前,都会这般精心准备?”
在寻常读书人的观念中,这般做法,简直像是投机取巧。甚至夫子都是这般教诲的:将圣贤经典熟读成诵、领悟透彻,使其内化于心,无论科考题如何变化,皆能从容应对。
而寻真的方法,却与这传统理念大相径庭。
寻真点头,研究历年真题,梳理重点、归纳规律,刷模拟题,这些都是考试前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
但在这里,好像没什么人会这么干。有些人还会觉得这种行为是对圣贤之学的亵渎。
不知道纪慎是什么想法,寻真便问:“你会排斥吗?若你不想跟我一起讨论这些,也无事的。”
纪慎将那叠资料推了回去,只道:“这些皆是竞舟费尽心思整理所得,我怎可无故取之,这岂不是形同窃取?”
寻真抽出模拟题,给他:“那你看看这些题,好些答案我都拿不准。”
这回纪慎未推辞,与寻真讨论了一下午。回去后,他又反复思索多日,写下答案,再来与寻真交流。
很快到了乡试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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