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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跳蚤大的孩子打架,结果闹到三家大人头破血流。这事无疑成为当天最热闹的话头。
欺软怕硬的王家人,这回是里子面子都丢光了,白白被村里笑话。
白微澜虽然衣服沾了泥水血渍,嘴角还带着伤,但是心口舒坦多了。
连带着三年来的积怨都得到了发泄,整个人浑身神清气爽。
他故意慢吞吞地绕了一条房屋密集的小路回家。肩膀上顶着小栗儿,身后跟着两个半大不小的哥儿,大摇大摆的走回家。
那样子落在宴绯雪眼里,像极了野狗撒尿圈地一般,脸色戾气未退,又带着莫名的雀跃,一路在逗着小栗儿。
今天的事情,着实把三个孩子都吓坏了。
但这并不是件坏事。
傍晚的时候,王金凤的男人孙老幺提了一块肉来了,说是赔礼道歉。
孙老幺满脸愧疚说自己管不住胡搅蛮缠的王金凤,一点小事伤了两家和气。
宴绯雪说都是误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都是乡里乡亲不必这么见外。
“这肉还是拿回去给狗蛋吃吧,我看他今天也吓坏了。”
孙老幺本就口舌笨拙,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场面话,只一个劲儿的给肉。
“王家老舅的药费本该我家出的,这点肉你就收下吧。”
话说到这里,宴绯雪也就没推辞了。
更何况一旁白微澜没好脸色,满眼烦躁的盯着推来推去的肉。那眼神暴躁跃跃欲试,只差冲上来抢肉了。
白微澜看着虚与委蛇的宴绯雪确实皱眉头。
从调查到的消息来看,宴绯雪可是睚眦必报又左右逢源的性子。没想到如今也收起爪子,搞起虚伪和善的那套了。
孙老幺一走,白微澜幽幽道,“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推绿帽子。”
宴绯雪赏了他一个爆栗。
白微澜摸着额头,嘀咕道,“这孙老幺真不是男人,不给自己女人出气反而上门来道歉。”
“那是王金凤自己先惹事做的不对。他来道歉说明他明事理。”
“呵,换做是我,谁欺负我的人,我一定把对方打的满地找牙!”
白微澜话音刚落,院外就传来小栗儿激动的声音,“父亲好厉害,把人家牙齿打掉了!”
宴绯雪望了过去,白微澜摸了摸鼻头,抬头就见放鹤抱着小栗儿进来了。
手里还摊了颗滚着血丝的牙齿。
小栗儿眼里亮晶晶的满是崇拜,“父亲好厉害,可以把这颗牙齿送给我吗,我要挂在脖子上。”
“我要向父亲一样勇敢保护爹爹!”
宴绯雪张张嘴,到底没把脏,丢了的话说出口。
放鹤有些沮丧的挠头,“我也想找牙齿挂脖子上。”而后他眼睛一亮,朝白微澜问,“白哥,你数了吗,你打掉了几颗牙齿,我再去找找。”
谷雨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不可思议,但还是吞了吞口水,小声道,“我也想要一颗。”
白微澜皱眉道,“你们不嫌弃恶心的,挂一颗有口气的牙齿在脖子上啊。”
“要挂就挂一个最勇猛的,赶明儿去了城里,给你们买野猪獠牙挂脖子上。”
小栗儿捏着手里的牙齿,颇为执拗,“不,我就要这颗。”
这是父亲第一次保护他们的胜利物。
三个孩子围着白微澜一脸崇拜,叽叽喳喳的,屋子里十分热闹。
林大娘和林远香推开门,看见一屋子热气还有些诧异。
和他们想的不太一样,以为和王金凤家一样,是愁云惨淡的气氛呢。
“燕哥儿,看你们没事就好,我摘了些虎耳草,治跌打损伤很有用。”林大娘说着,一并把手里的一块豆腐给了出去。
乡里乡亲,你来我往,宴绯雪没有拒绝。
“林大娘大忙人还这么细致,快来火坑烤火,平日里也多麻烦林大娘照顾我家谷雨这孩子了。”
“哎,我瞎穷忙活,还是我家远香担心谷雨,要过来看看,我才想到这点呢。”
林大娘说着,手肘轻轻碰了下一旁的林远香,“远香,你陪谷雨说说话,这孩子胆小,定是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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