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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电梯里一样,男人说过后就重新看向眼前的地面,不再开口,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生过。
而冥冥之中,女孩似乎感知到什么,她距离谢共秋不足五米的距离,很清楚地看见对方的手机屏幕上——安静沉默的人正一遍遍按下一个号码。
那号码让花祈夏觉得眼熟。
嘟——
嘟——
空寂的卫生间里,在这一刻只有那漫长的拨号音。
“嘟——嘟——”
花祈夏莫名屏住了呼吸。
那透过卫星信号与电流的拨号声仿佛左右摇摆的时钟,她并不清楚那钟摆究竟会敲开谁的门,可谢共秋看上去很平静。
他仿佛……
曾经将这个动作重复过千万次。
已经从最初的期待、迷茫、怅然若失,直到归于一种沉寂的平静,最后将这个动作终于内刻成一份没有意义的习惯。
谢共秋无声地看着屏幕,耐心,安静,紧接着一声——
哒。
电话信号中断了。
她清晰地看见谢共秋微微颤动的睫毛。
“谢共秋?”
电话没有接通,花祈夏松开了门把手。
此刻没有人现她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以至于她的脖颈与额头又渗出一层薄汗,和没有风干的水迹再一次融合在一起。
“你……”
花祈夏没有出一丝声音地走回去,她视野中倒映着谢共秋的手机屏幕。
那个没有打通的电话被他的拇指压住了三个数字,可花祈夏的眼睛还是快眨动起来——
那是她的电话号码。
准确的说,是她到了f国后使用的号码。
“……谢共秋。”
花祈夏半蹲下来,她的影子从谢共秋的丝和鼻梁划过,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
或许是感知到这片阴影,注意力放在手机上的男人稍稍抬起眼睛,两只眼珠又木然地随她的动作下移,他静静地看着女孩半蹲下来,听见她声音轻而微颤——
“你在给谁打电话?”
谢共秋不说话。
“是在给我吗?给花祈夏打电话。”
听见熟悉的名字,男人眼神微动,良久,望着空气喃喃般的:“苞苞……”
熄灭的屏幕没有连通他的苞苞,和以前无数次一样。
一切的错位与郁闷仿佛在这一刻才抵达了对的时机,花祈夏仰起头。
蓦然现,他们这样的站位很熟悉,也曾出现在某个昏暗的夜晚。
只是那时醉的人是她,反复追问“你为什么会来”的也是她,那时半蹲在她面前的是谢共秋。
现在醉得轻轻摸上她眼尾的人,也是谢共秋。
花祈夏眼尾一片灼热,可却感知到他指尖的冰凉,两人近在咫尺,女孩眉心晃动起来:“你在生气吗。”
她开始回溯他们的重逢:
“谢共秋,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气她当年突然决定离开,还是气她两年来音讯全无。
谢共秋好像没有听见她的问题,只是用指尖缓慢地抚摸她的眼睛,像在判断她的真与假。
那轻小的动作里蕴含着可以鲜明感知到的留恋与怜惜,甚至还有一丝悲伤。
在他的指腹抚过她蓬动的太阳穴时,她感知到谢共秋的孤独。
“……可是我已经,早就不用这个号码了。”
花祈夏没有躲开他的手,说出这句话时,她忽然没由来地感到一股酸涩,却不是为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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