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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祈夏手触碰到乔星灿肩膀的前一秒钟,乔星灿胸膛剧烈起伏一瞬旋即挡住了花祈夏的手,他垂下的睫毛根根分明,簌簌抖动着,脖颈和额头泛起一层雾面的汗水。
“你还好吗?”
花祈夏不知道他的舞蹈怎么戛然而止了,就好像编排到这里就没有下文似的,但更担心乔星灿现在的状态,“学长,有没有哪里伤——!!!”
左手被猝然抓住用力朝前一拉,花祈夏重心不稳身子前扑,两人之间距离骤然拉近不过咫尺!
乔星灿抬起头,撞进她盛满关心与惊诧的眸子里——
那是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质的感情。
一滴湿汗顺着耳际渗入鬓发里,乔星灿被海水倒映得格外深邃的眼睛,直直穿透花祈夏的瞳眸。
他仿佛压抑着某种格外激荡的情绪般隐忍而急切地从她眼睛里
;搜寻,试图吸纳什么足以使他满身骨骼肌肉重新运作的东西——
可是,没有。
在两人面对面僵持的短短几秒钟,乔星灿感受到花祈夏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出去,几乎一触即分。
他好似失魂落魄的傀儡倏地松开了五指,额前微卷的碎发晃荡下来几缕。
乔星灿一眨眼,其中情绪迅速冷却收敛,他望向花祈夏,眼底浮出一丝疲顿,哑声开口:
“抱歉,我只是跳错了节拍。”
花祈夏大概还是被惊到了,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没红,但刚刚她鲜明感觉到对方掌根牵动手指的抖动,这说明乔星灿在那一刹那间心绪是极其不平静的。
——这让花祈夏有一瞬间想到了某个角色,那张角色的脸在乔星灿抬头望向她几秒钟里,与他的眼睛覆盖重合。
堂吉诃德。
那个沉迷于自己是中世纪骑士的疯子。
花祈夏在乔星灿拉住她的手和她对视的刹那间,竟然荒诞地从他眼里读出与堂吉诃德如出一辙的光芒——
偏执与迷恋,疯狂与清醒微妙地平衡着,刺得花祈夏心头一震。
花祈夏茫然地缓慢转动脖子,不远处的玻璃后水光潋滟,她无法参透乔星灿那种眼神的情绪,只觉得若有所失。
难道眼前这位舞者,他那独属于自己的理想主义,就盛在这广阔冰凉的蓝色海水中吗。
“……那什么,你先起来。”
对方却低着头静默许久,花祈夏小心开口:“学长……你怎么了。”
乔星灿慢慢抬起头,从唇边随之浮现出笑来,花祈夏一怔,似乎她在短短几秒触碰到的偏执与沉郁只是她的错觉。
少年标准弧度勾勒的双眼看着她,笑意盈盈:“没事啦,不小心摔了一跤。”
乔星灿一收腿从地上利落站起,他手背掸去衣摆上的灰尘,笑声带着点儿不好意思的自嘲:“后面还没来得及编排,跳得不大熟练。”
花祈夏盯着他没有任何瑕疵的笑,垂眸“哦”了声,“这样。”
“嗯呢,真不好意思祈夏,让你看笑话了。”乔星灿走到一旁拿起地上的挎包,单肩背在身后,又提起保温桶,说:“祈夏,带纸巾了吗。”
花祈夏暂时压下其他情绪,手摸了下口袋,掏出一小包棉柔纸递过去:“给。”
“谢谢。”
乔星灿擦掉脸上的汗,抬手对那蔚蓝色的玻璃做了个“拜拜”的手势,花祈夏随之看过去,那里只有静静悬在半空的鲸鱼骨架。
少年单手压在挎包带上,笑着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后面还没排好,我下次再给你看。”
“嗯……好。”
乔星灿带花祈夏走出鲸馆,远处靠近大门隔档的花圃边停着他那辆被盛修吐槽为“刀螂”色的保时捷。
那个叫Kev的助教正恭恭敬敬等在车边。
黄昏扑面而来的热风才让花祈夏后知后觉馆内的温度有多低,乔星灿低头看她。
“祈夏,我请你吃饭好吗,南区有家江南菜馆,他们家的腐乳肉很不错,网上评分很高。”
恐怕这些人里除了花祈夏,也只有乔星灿会关注到各区各地网上安利的餐馆和果茶店,甚至一下子就用“腐乳肉”三个字抓住了花祈夏的兴趣。
这种相似的喜好和习惯让花祈夏刚刚怅然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些,不过她摇了摇头:“不了学长,我哥在家做好饭了,下次吧。”
乔星灿闻言也没有强劝,接着听花祈夏问:“学长,你刚才跳的那个舞,是什么角色?听配乐好像和《白蛇》有点儿像,也是传统剧目吗。”
如果编舞出自传统杂剧文学的话,花祈夏刚刚那股没由来的熟悉与异样也就有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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