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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记得这样清,是因为这是郑秋白曾经很喜欢的一家京市定制工坊为他量体裁衣做的,如果不是这个梦,郑秋白都要忘了他有这么一身衣裳。
不过这件衣服现如今还不在郑爷的衣柜里,但郑秋白也不记得他大概什么日子将它拿到的手。
大约是某一年临近夏天的时候?
良久,郑爷狐疑地摸着自己的唇,“我穿着那件衣服跟霍峋亲过嘴吗?怎么可能?”
那梦真实到能吓死人,可比郑爷那时不时冒泡的碎片记忆还鲜活,几乎到了要以假乱真的地步。
郑秋白觉得,他如果再反刍回味下去,估摸着真要以为上辈子的自己跟霍峋在办公室里胡搞过了。
这样不行,绝对不行!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胡思乱想,郑秋白打开了他的衣柜,从左到右细数自己的得体正装,顺带挑一件今晚的工作服。
正午时,阿良来了,他给郑爷送来了上周干洗的衣裳还有一个寄到金玉庭的大包裹,“老板,这是从京市寄来的东西。”
邮局本来昨天就送到了,阿良昨晚上放后备箱里,想着给郑秋白一起送到家里,可谁承想郑爷半路被那混小子截走了。
看着好端端出现在家里的老板,又看看这没有第二个人痕迹的屋子,阿良小小松了一口气。
郑秋白撕开了包裹外那精致的牛皮纸包装,里面是一个棕色的长方形纸盒,纸盒上印着烫金印花体——lonopinan。
他似乎能猜到这盒子里面是什么。
打开盒子,拆掉里头漂亮的丝带蝴蝶结和包装硫酸纸,崭新的藏蓝色戗驳领双排扣马甲,就这样映入郑秋白眼帘。
失去的记忆在回闪。
他穿着这件衣服和霍峋亲过嘴。
第37章樱桃梗
郑秋白的记性一向令人堪忧,重生使他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却并没有一股脑地将过去那些被他遗失的东西统统还给他。
对于十年前的种种,郑秋就像是在大雾里穿行的旅人,只有亲身所至,亲眼所见,才能记起这片浓雾之后的真正的存在。
可到那时无论即将面临的东西是好是坏,他都无法预测,只能被动接受。
就如同当下,那闪回的一段记忆叫郑秋白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记忆比梦境缺乏了浪漫与美化,但它足够写实,像是一段被保存完好的老旧纪录片,再度放映依旧能够将人瞬间拉回那个场景。
那天的郑老板正因为霍峋这个侍应生打碎了vip包间里一只火山威士忌杯而勃然,因为那一只杯子不是南二条批发的零售小商品,而是叶长流当年拍来的十八世纪藏品,售价昂贵且独一无二。
这不是霍峋第一次端酒时毛手毛脚出了事故,但这次的损失绝对比先前严重,郑老板自然要把他叫到办公室来上课。
霍峋进来,迎面而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
郑老板在说话这门艺术上相当有造诣,他要是诚心不叫人好受,那话里满满都是尖酸与刻薄。
他一开口,就立刻把身强体壮四肢发达的霍少爷贬去跟单细胞草履虫当同胞了。
做错事的霍峋原本还心虚,但现在是实在被郑秋白挤兑地头疼,“我知道我错了,但你能不能别一上来就骂人?”
不就是一只杯子,多贵他都赔的起。
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这样牙尖嘴利?
挺俊的人,一张嘴,就半点都不好看了。
郑老板真头一次见挨骂还敢不知死活挑时候的玩意,脸上刻薄的笑更甚,“那你想我怎么骂你?挑个黄道吉日,敲锣打鼓出去宣传一圈做足准备告诉大家我要开始骂你了,再恭恭敬敬把你请进来?那要不要顺便给你找个按摩师做一套放松疗程啊?”
“霍峋,你有那么大的脸,我没那么清闲的空!”
莫名又被骂一顿的霍少爷不干了,咬牙切齿,“我真想把你这张破嘴堵上!”
“你堵个试试。”
于是霍峋就堵上来了,虽然这个堵法儿,十足叫人震惊。
只是记忆里的郑老板没有分毫反抗,他有惊讶,但转瞬是配合,而霍峋动作间有意偏开头避开两人即将相撞的鼻尖,更证明他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是第一次做这样‘背德’的事。
郑秋白在霍峋搂过他的腰愈发加深这个吻时甚至燃起了斗志,他不愿在亲吻这件事上被一个小他四岁的臭屁孩占去上风,舌尖灵活到能系起樱桃梗。
而在被压进老板椅时,郑秋白的指尖还在霍峋通红灼热的耳廓上勾勒,他的挑逗,使霍峋连喘口气的空都欠缺。
这个吻最终以门外有人敲门被迫结束。
郑老板拍拍霍峋埋在他肩头的脑袋,通红的唇角满是餍足,他半点都不生气了,“这个法子不错,但下次就没用了。”
霍侍应生直起身,又低头在郑老板耳边说了什么,但回忆碎片戛然而止,不再给郑爷偷窥这场暧昧的机会。
可郑爷压根不需要后面的记忆,只凭男人的本能,他就能猜到霍峋那哼哧哼哧德行讲的都是些什么荤话。
这一刻,郑爷的自持和得体碎了个稀巴烂。
当初他有多信誓旦旦自己压根不会和朋友弟弟搅和在一起,有多自以为是地将霍峋当成一个小屁孩看待,现在脸打得就有多痛。
收拾干洗衣服包装袋的阿良听到他们老板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动静很大,而一向得体优雅的老板极少出现这种情绪外放鬼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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