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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张月盈可谓不谋而合。
一番对话下来,几人已熟稔了不少。
午后,诸人便各自散去归家,明日正式行课后,便不会再如此随意了。
张月芬去了友人府上的诗会,留下马车送了张月清、张月萍回长兴伯府。
张月盈则令车夫驾车往城西而去,城西有间楚太夫人的点心铺子,张月盈去打算去探探情况,顺便带些特色的江南点心回去。
马车驶过长青书院后门小道,张月盈只觉一个颠簸,手肘直接磕在了车厢上。
鹧鸪捧着自家姑娘的胳膊,满眼心疼,当即骂道:“怎么驾车的!若伤到了姑娘,就是拿你全家来赔都不够!”
车夫是长兴伯府的家生子,第一日派给张月盈,看了眼旁边的桐木马车,心道真是倒霉透顶了,竟遇上了这种事。
“还请鹧鸪姑娘饶过这一回,咱们刚刚这是撞上对面的车了。”车夫努力找补,力求不要丢了这门差事。
“嘶——”张月盈微微颦眉,被鹧鸪碰到伤处,轻轻吸了一口气。
一阵男声恰在此时从对面的马车中响起。
“下仆行事不当,伤及了姑娘,在下特代他赔罪。”此人嗓音清润,说话时不急不缓,“姑娘若是要寻医求药,在下必然承担所有花费。”
手肘上只是有些青紫,搽过药不过几日便消了,不欲再生枝节:“公子言重,可要叫下人日后小心驾车才是。”
说完,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去。
桐木马车内传来低低的咳嗽声,车中的青年睁开眼,眸光温彻,似春三月的一泓清泉。
他掀开车帘看了看。
“是长兴伯府的马车。”
京城勋贵之家的马车上多有标识,张月盈所乘的马车恰好挂了写着“长兴伯府”字样的木牌。
“殿下。”守在车外的侍卫应声入内。
“去查查,我听说谨身先生的后人回来了。”
第5章两房斗法别当她是个木偶,任谁都能来……
回到伯府后,张月盈便后悔为何没在外面再多呆片刻。
原因无他,府中气氛实在剑拔弩张,小冯氏和大冯氏两房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斗法。
楚太夫人和张月盈的山海居虽置身事外,但仍免不了被外边的风雨所扰。
春日入夜后的天气仍是寒凉,鹧鸪从小丫鬟手中接过食盒掀帘入内,将冷风隔绝在外。
“姑娘,今日的晚饭总算是送来了,足足晚了快半个时辰。”
小冯氏动手清查大厨房,欲要将大冯氏的人都赶出去,两方僵持不下,大厨房一度停摆。
张月盈看了下今日的菜式,一道卤鹅、一道焖排骨,两方素菜,再有一碗酒酿醪糟。
“往好处想,如今咱们自己开个小厨房,又有谁敢来说嘴。”排骨软香入味,不输于阿嬷,张月盈琢磨着能不能把这个厨子挖过来。
半个时辰后。
鹧鸪用镊子拨了拨灯芯,烛光从灯罩里透出来,照得屋子更亮堂了几分。
杜鹃打听了消息回来。
“二婶婶真这样做了?”张月盈已换了件半新不旧的石绿的苏绣玉兰衫子,半靠在软枕上,读着坊间新出的话本子。
杜鹃点点头,凑到张月盈身前说:“二夫人落人已落到了针线房,瞧着这架势,是要将全府上下的人都落一遍。可有一点最奇怪,伯夫人竟然什么都没做,就由着二夫人这样。”
张月盈抚过鬓角:“只盼二婶莫要过满则溢,掉进了坑里。”
杜鹃心头一动,压低了嗓音道:“姑娘是说伯夫人还有后招?”
“且看着吧,咱们只需瞧着就好。”
小冯氏和大冯氏斗了这么多年,谁都压不住谁,便知二人绝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张月盈正捧着杯浆酪,等着杜鹃再出去遣了小丫鬟去打探消息。
突然,外间喧闹起来。
急促的脚步声猛然近了,门前挡风的帘子被赫然掀开,一身崭新松江布褂子的妇人探进了半个身子。
恰是回府那日在码头上有着一面之缘的王松家的,虽比不上余嬷嬷,亦算得上是小冯氏的心腹。
“请五姑娘安,奴婢此来实在冒犯,实在不知能否请姑娘劳动一二?”王松家的面上恭敬,语气里却带着些许傲慢,并不似将张月盈放在眼中的模样。
张月盈嵬然不动,朝鹧鸪使了个眼色。
鹧鸪当即呵斥道:“既然知道冒犯,就不该提出来。王妈妈可是忘了规矩,这里是山海居,不是桂芳园,妈妈这样闯进来,可问过太夫人的意思?莫非你还能做了太夫人的主不成?”
“这……”原以为捡了软柿子捏,不曾想却碰上了硬茬,王松家的被这么一顶,反而懊恼自己没有把余嬷嬷的话听到心里去。
也是她跟着小冯氏的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连最基本的小心恭谨都丢了,又没见过楚太夫人昔年统管全家雷厉风行的模样,一时表现心切,到了太岁头上动土。
心里念头转过一遭,王松家的索性心一横,反正人如今已经得罪了,若还达不成目的,那才叫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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