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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星星从小命苦,没想到还有这一遭,都怪我没有看好他,都怪我……”
杨郎君急糊涂了,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夏小曲一句也没有听懂,正想着安慰一番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叫喊声:“找着了找着了!”
话音落下便看见程天石抱着孩子冲了进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师爹,星星发高热,得找村医来看看。”
他们是在石壁最下面的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洞里找到孩子的,洞口被杂草给覆盖,程天石剥开草丛后看见的便是蜷缩在里面不知生死的小星星,当即便将他吓了一跳,等将孩子抱在怀里以后才发现是发热了,整个人迷糊不清,难怪他们怎么喊也没人答应。
屋子里的人忙成一团乱,夏小曲见状便去请村医,等他带着人气喘吁吁赶回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等在院门口的程天石。
“媳妇儿,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他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狗一样可怜,夏小曲随意比划了两下,说自己没走,是去找村医了,然后带着村医去给小星星看病,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程天石还跟刚才那样蹲在那里不动。
“媳妇儿,腿麻了,你拉我一把。”
夏小曲知道他今天晚上辛苦了,绷紧了一根神经跑来跑去,这会儿松泛下来后身上自然累得慌疼得慌,便蹲下身去将人给拉了起来,然后对着他比划:
“村医给星星喂过药了,等明天看能不能好,师爹叫我带你回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小进那孩子呢?”程天石本想倚靠在夫郎身上,转念想起自己的衣裳是湿的便作罢了,改为紧紧牵着他的手,侧身看着小夫郎比手势。
“小进回去后便进了他自己的屋子,还锁了门,谁叫也不开门,杨郎君说先不用管他。”
程天石点了点头,道:“小进是个好孩子,只不过兄弟俩不合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怪不得谁。”
夏小曲此刻不再担心孩子的事了,他更想知道一些关于程天石的事,比如那句“我去过白林洞山,知道哪里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是什么意思。
“咳咳,没什么意思,就随口说说而已。”
程天石清了清嗓子不愿意多谈,简单敷衍着,夏小曲见他这样回避也不再追问,淡淡一笑后就将此事揭了过去。
两人回去又重新梳洗了一番,等到上床的时候已经是四更天了。
夏小曲缩在角落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苦熬着,他心里有事睡不着。
“媳妇儿,在想什么?”
程天石从后面环住了他的腰,轻咬着后颈的软肉低声询问着,见人不应便缓缓说出了他想知道的那件事。
“小的时候我没钱,得空了就上山去采菌子和野菜拿去集市上卖,那个时候太小了没什么经验,不知道山里天黑得早,山路不好走,我又没有照亮的东西不敢下山,只能到处找藏身的地方躲着。
后来让我发现了白林洞山的石壁有许多可以藏身的洞穴,夏天凉快的时候我进了山就不下来了,到了晚上便去洞里睡觉,这样第二天起得早,采菌子野菜什么的也赶早,特别方便。”
夏小曲听着身后的男人用轻松的语调说着童年往事,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过身去对着他比划:“你多大?”
“什么?”程天石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夏小曲便又比了一次,问,“我说爹娘去世的时候你多大?”
“嗷嗷,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我挺大的了。”
程天石又想忽悠过去,但看着怀里小夫郎的那双眼睛他知道没办法再打哈哈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回:“那个时候我差不多五六岁了吧。”
说完,又赶紧补了一句:“比你大,我听说父亲们走的时候你才三岁,你过得比我苦。”
“你过得比我苦,天石大哥。”
夏小曲比划着发觉鼻子有些酸,紧接着眼泪便滑落到了枕头上。
他的天石大哥那时候有五六岁了,记得不少事,爹娘去世后他一边承受着无尽的思念,一边逼迫自己成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长这么大,现在还要笑嘻嘻的安慰自己他过得不苦,真是个傻子。
“我真的过得不苦,小曲儿。”
程天石帮他擦去了眼泪,不知为何忽然又改口了:“或许我遇见你之前是过了不少的苦日子,可我遇见你以后,同你成了亲,我就不再觉得这日子苦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抵消我前面每一年所受的苦。”
说到这儿,他牵起夏小曲的手亲了一下,深情款款道:“小曲儿,你早就抹去了我所有的痛苦,我现在只觉得幸福与快乐,你不要为我以前的事感到难受,我现在很知足,我很开心。”
“我也是,天石大哥,我喜欢现在的生活,我觉得特别幸福。”
夏小曲说完主动扑进了程天石的怀里,撒娇似的拱来拱去,却突然听到男人长叹了口气,道:“要是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一个还好说,若是两个三个的,难免会有一碗水端不平的情况,到时候真是难搞。”
这是程天石第一次主动提起孩子的事,夏小曲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望他,神采飞扬地比划着:“你想要孩子了吗,我们要三个孩子好不好?”
“这么多吗?”程天石面露难色,犹豫道,“其实一个孩子就够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一个也不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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