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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隔两个半月后,蒋赫然再一次进入了顾行的家。
顾行明显喝多了,他的行动变得有些缓慢,行为举止也有些酒精导致的夸张。蒋赫然跟在他身后,数次想要去扶住他,却还是收回了手。
“电话里是有什么没说清楚的吗?”站在家中客厅的顾行,看着跟进来的蒋赫然,开口问道。
刚刚在楼下,他正要进来时,蒋赫然突然出现在旁边,他喊自己的名字,然后像鬼一样站在跟前。
顾行不太做梦,也很少能够梦见一些人,因此他不认为这是一场梦。在只能听见一些蝉鸣和远处车流的小区门口,蒋赫然问他能不能进去聊聊。
顾行认为自己应该拒绝,可他没有。
蒋赫然穿戴整齐,他剪短了头发,尽管都用发蜡整理过,但明显比之前短了不少。他和顾行前几天在办公室里,无意瞟见的网络新闻上的模样很像。
黑色的西裤,白色的衬衫和领带,端正且教养良好,看起来值得所有人信任。
“你喝酒了。”蒋赫然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极大,他走了过去,站到了顾行面前。
顾行嗅到了一丝曾经熟悉的香水味,蒋赫然的香水很固定,也从不会过量使用,需要靠近才能闻到。
“喝了。”顾行点头,然后维持着最后的理智,睁着眼睛看着蒋赫然,又重复了一次:“喝了。”
喝多的顾行,蒋赫然并非第一次见识。
他喝多了之后会变得迟钝,但还算体面,不会发酒疯,喜欢提一些奇怪的问题。
神态也会变,因为酒精导致放大的瞳孔,会让顾行的双眼看起来更亮,目光也因为呆滞像在直勾勾地看人。
就像现在这样。
蒋赫然看了一眼旁边,才把目光重新放回顾行脸上,轻声问,“怎么喝这么多?”
“有什么事吗?”顾行有些不耐烦,他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让蒋赫然进来,他有些后悔了。
自己喝多后总是冲动,总是不愿意做理智的选择。
为什么要自己打给蒋赫然,为什么让蒋赫然进来,顾行比谁都心知肚明理由。
蒋赫然低声叹了口气,说:“喝多了你要难受的。”
“我要司机去买个解酒汤给你吧。”说完,他拿出手机,走到旁边开始打电话。
顾行看着蒋赫然的背影,挺拔地站在那边,在和司机交代着解酒汤的事,他能听见蒋赫然的声音,不大但清晰。
过了一会儿,蒋赫然挂上电话重新走回来,“一会儿送来,这家店的解酒汤很有名,喝了第二天不会头疼。”
蒋赫然像无事发生。
他只是从某个遥远的,有着时差的地方奔波回来,在顾行喝醉的夜晚来见他,给予他迷惑性过强的温柔。
“去沙发上坐下?”蒋赫然问,顾行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到了沙发那头,然后真的坐下了。
蒋赫然也跟着坐在了旁边,在这个沙发上,他曾经抱着顾行睡过几个小时。
“我----”
蒋赫然忽然开口,在暖光的衬托下,他的脸上的无奈衬得他讲的话无比诚恳,“最近几个月德国那边的供货出了点麻烦,所以一直呆在欧洲。”
“中间回来过一次,是我爸爸住院了,停留了两天就回去了。”
“这一次是德国的合作方过来考察,待三天又要回去。”
蒋赫然娓娓道来他的行程,过去两个半月的安排,像在告诉顾行,自己为什么没有和他联系。
顾行其实没有问,他也没有表示自己好奇,可蒋赫然还是自顾自地说了,像以前每一次他似乎能提前预知顾行的心理活动一样。
蒋赫然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我想打电话给你,但不知道说什么。”
顾行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开口。蒋赫然陈述完自己的行程后,站起来去倒了一杯水,放在了顾行面前,然后重新坐好。
他做这些都没有经过顾行的同意,就像他闯进顾行心里一样,他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关于Jane的事,我也有想和你说的。”
顾行听到这个名字,看向了蒋赫然,对方则显得平静,也并未因为顾行的反应觉得意外。
“我和他认识两年多了,在朋友的聚会上认识的。我和他约会过一段时间。”蒋赫然说到这里,停顿了几秒,“但我们没有发生过关系。”
顾行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不想再听了,可蒋赫然的声音像自带枷锁,将顾行绑在原地,顾行的手在身侧捏住了沙发毯的一角。
“Jane长得像我的哥哥,所以我愿意和他保持往来。”
“但我没有和他有过任何暧昧的关系,也没有强迫他留在我身边。”
“两个月前他在酒店喝多了伤害自己,我和陈秘书一起去的,被拍到是我带他去诊所,陈秘书去开车了。”
蒋赫然的解释,就像在送来路上的解酒汤,不管顾行要不要。
“对不起。”
在蒋赫然结束后,沉默的一分钟内,顾行没办法太灵活的脑袋,想了很多东西。
“我要怎么做反应?”
“什么?”蒋赫然没明白,他看着顾行越来越红的眼睛,试图靠过去一点,却只是微微起身,又坐了回去。
“我要感恩戴德的哭吗?还是说没关系谢谢你的解释?”顾行声音不大,“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没出息的顾行,说完的下一秒眼泪就落了下来。而几乎就在同时,蒋赫然站起来坐到了顾行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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