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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你最近抽烟频繁了,刚吃着饭出去抽了一次,又去了。”谢萍似乎也发现了,嫌弃地说:“你小时候不是被你妈骂过答应不抽了吗?”
蒋赫然嗯了一声。
“行吧行吧,我们先走了。”谢萍看他不想多说,笑着对顾行和许嘉臣道别,跟着蒋赫然离开了。
许嘉臣站在顾行旁边,就这么看着顾行发愣,心里再次觉得不是滋味,却也什么都不能说。
“走吧。”他低声说道。
谢萍的车后座,蒋赫然显得沉默。
“那个顾医生。”谢萍忽然开口,“长得是蛮好看的,和小许也很配。”
蒋赫然看向窗外,没接话,谢萍拍了他手臂一下,迫使他看过来。
“又不长嘴,干妈和你说话呢。”
“我要说什么?”蒋赫然闷声问道。
“你也不要总是一个人了啊。你爸现在这个情况,等他清醒一点,男的也好,女的也好,带到面前说自己是想清楚了,他都会开心的。”谢萍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现在什么社会了。”
谢萍是蒋赫然母亲的高中闺蜜。
结婚之后去了四川生活,蒋赫然一直称她为阿姨,就像自己的亲人。今年年初的时候,谢萍搬来了巴斯,陪自己孙子念书。蒋赫然出柜也是在谢萍面前。
“你说说你,喝多了和我说自己喜欢男的。”谢萍想起那时候的场景,忍不住无奈,“我吓得几天没睡好,你叔叔也是。”
蒋赫然下颌线条骤然收紧,他想起那时在喝醉找过顾行后几日,是谢萍的孙子生日宴,他飞去庆祝。在席间喝多了,回到家后,谢萍端解酒茶给他,问他最近如何,他就出柜了,说自己喜欢男的。
“再看吧。”蒋赫然说,“现在忙事业,爸爸身体也不好。”
谢萍想起蒋父的健康状态,也觉得心酸。
当初蒋赫然母亲生他不容易,之所以会领养蒋家兴,是做好了可能无法生育的准备。
谁知后来怀上,也很顺利地生下蒋赫然,原以为日子要美满起来了,却遭遇车祸变故。
蒋赫然在经历了这件事后,性格变得有些沉闷,埋头跟着他父亲做生意,偶尔过来四川时看看谢萍,也都是说一切还好。
小时候的蒋赫然很顽皮,也比较粘人,谢萍夫妇视如己出。
“反正干妈是觉得,你也这么大了,我说多了都是烦人,可真是心疼你。”谢萍想起自己的闺蜜,眼里带着一些泪花,“小时候为了要吃个小蛋糕,缠着我嘴甜得不行,怎么现在变这么古板,像你那个老爸。”
蒋赫然无语,道:“你也说,我都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六七岁。”
谢萍笑着低头,看手机里的消息,顾行发了自己的名字和电子名片过来。
“顾医生真好看。”她放大了顾行名片上的照片,感叹道,“眼睛好看,又大又圆,脸也只有巴掌大,年轻真好啊。”
蒋赫然始终沉默,谢萍只认为他懒得搭理自己,又忍不住要分享,把手机伸到蒋赫然眼前,喊他看。
屏幕上充满了顾行的脸,一张很标准的证件照,顾行穿着白大褂面带微笑,看起来很专业也很亲和。
“小许好福气啊。”谢萍感叹了一句。
蒋赫然皱了皱眉,被谢萍恰好捕捉到,她把屏幕关掉,嫌弃道:“你不觉得好看是吧,什么表情,审美不投机半句多。”
蒋赫然的住所到了,下车前,她又嘱咐蒋赫然,“少抽烟听到没。”
“嗯,知道了干妈,你和叔叔也注意身体。”蒋赫然站在车门外,弯着腰说。
谢萍看蒋赫然还算乖巧的样子,安心地点了点头,关上车门离去。
晚上顾行回到家里,Zenk不在只剩他独自一人陪着小猫。
许嘉臣原本说要陪陪他,但被顾行拒绝了,他说想自己一个人休息下。
坐在寂静的客厅里,顾行脑子里嗡嗡回想吃饭时的画面,蒋赫然冷峻的脸和决绝的话,再次认为自己过分矫情。
他忽然想起什么,走到了电视机那边,新的电视机比之前的大,上一次许嘉臣装完之后清理过一些杂物。
顾行趴在地板上,伸手到电视机柜后面,他记得当时自己看着那报告觉得心烦意乱,塞进了这后面。
拨了拨,摸到了,却发现东西不在原本的那一侧,而是到了另一边。
顾行心里感到一丝纳闷:如果许嘉臣能够把Zenk前女友的发卡都扫出来,怎么会唯独没看到这份报告?
这个他从未想过。
用力一扯,报告顺着被拉出来,连带着被小猫再次踢进去的玩具球一起,蒙尘的透明文件夹如同被遗弃的垃圾。
顾行惊讶地看到文件夹的有一个折角因为翻上去,所以灰尘很少,一处指腹大小的无尘区域,像被人翻开过。
他突然想起那天许嘉臣装完电视后,异样的表现和问题、今天有人说他上周去蒋赫然的酒廊,然后是蒋赫然前后太过突然的转变。
顾行手里拿着报告,跌坐在地毯上,小猫趴到他腿边,拨弄了几下玩具球又狂跑到另一个房间。
“有时候你可能会冲动,但尽量要控制。”彦医生在上次提到反复行为时,告诫过顾行,“你知道陷入这种反复里,危害很大。”
顾行比谁都清楚。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强烈,最终还是没能与感性较劲成功,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出去。犟起来的顾行就是如此。
第一遍没人接,顾行打了第二遍,也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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