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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写下这些批注,是为了挑战谁的规则?”他问。
她下意识地回道:“为了让我不再被动地接受任何人的规则。”
话音落下,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说得那么快,那么真切。刹那间,她短暂地忘记了对他的防备,内心掀起一阵复杂的波澜。
【第四张】
“XX翻译公司优秀实习生”奖状,配有一封推荐信复印件,来自一位她曾短暂共事的教授。那时她白天在图书馆查资料,晚上还要接项目翻译报告,熬夜到眼睛发红。
伊森读完推荐信的开头几行,语气冷淡却意味不明:“‘她有一种罕见的耐力与真实感,在一切被格式化的表达中,她仍能保有判断力。’”
“很少有人,能得到这样的评价。”他语气不重,却带着分量。
何甜玉低下头,那时候她每天打工到凌晨,眼睛酸痛到无法聚焦,靠咖啡和止痛药熬过去。她不觉得那段时光值得被任何人翻阅。
伊森抬头,语气难得有几分温和:“耐力,是努力的表现;真实感,则是对自我最直接的揭示。但你所谓的判断力,并非来自你表面上的坚韧和努力。”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笃定,“我看到的,是你隐藏最深处的那个自己——那个你连自己都未必清楚的影子。”
他的话音落下时,几乎靠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轻轻吹进她的耳朵。何甜玉不由自主地微微一动,她觉得他话里的意味,几乎刺穿了她所有的防备与伪装。
她抬起头,目光复杂,戒备更强,又隐隐透着脆弱,仿佛在这短暂的对视中,她的坚硬外壳被悄然撬开了一道缝隙。
而他却似乎未曾觉察,只是低头,将那封信整齐迭好,动作轻缓而从容,轻轻放回原处,仿佛刚才那一刻的震荡只是空气中的一丝微澜。
【第五张】
是一份奖学金申请函的复印件,纸角翻卷,上面有她曾留下的红笔批注。她写下的职业目标清晰地被圈了出来:“区域事务分析师,长期方向为国际组织项目官员。”
伊森盯着那一行字,轻声念:“你……想去联合国?”
她没说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后来去了?”
她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最体面的回答,最终还是低声说:“没有。奖学金没批下来,家里……也不愿意出钱。”
她避开他的目光,咬字轻得几乎透明。
他似乎并不意外,只将那张申请函翻过来,指节停在页角几处涂改过的部分——那是她落选后重写的修改稿,语气更谦和,但她最终没有再寄出。
“所以你去了那家……协腾?”他明知答案,却故意模糊,“做一个谁都不会记住名字的商务助理。”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至少我自己挣生活费。”
“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每天都在‘自己挣生活费’吗?”他语气不重,却像一枚钝钉,钉进她的耳膜。
“那不是自由,”他缓缓道,目光像审视,“那只是系统分给你的生存配额——足够你不死,却永远不够你翻身。”
“原来制定规则的人,还会嘲笑按规则活下来的人。”她抬起头,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的声音刚落,空气像被什么扯紧了一瞬。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一把拉进怀里。
力道不重,却毫无退路。像是宣判,也像是吞并。
她下意识挣了一下,却没挣脱,反倒被他扣得更紧了。
“你这么用力。”
他俯下身,声音低哑,像贴在她耳后的热气,一寸一寸渗进皮肤,“但我不确定——你是真想藏好,还是希望有人看见你这么努力地藏。”
她的背一下子绷紧,像被突然触及了某个不该揭开的隐秘——一个她自己都刻意忽视的禁区。
她试图起身,却被他的右手稳稳扣住腰侧,跪坐紧靠在他怀里。
她喘着气,想要推开他的手,却感觉那手的力道和温度,像一圈悄无声息却无法挣脱的铁箍,灼得她几乎无法思考。
他的左手,隔着布料,在光滑修长的大腿上肆无忌惮的揉捏,并向上移动,触碰她的胸前,按了下去……
“放开我。”她的声音有些发紧,压得极低,像是怕惊动外面的人,又像怕惊动自己那条快要崩断的神经。
“不、准。”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吐息温热,带着一股近乎恶意的温柔。
话音未落,他便低下头,像个嗜瘾者般,将脸埋进她的颈窝,贴着她她的耳朵,深深吸了一口她的气味,而手掌心也顺势狠狠的揉掐了她柔软挺翘的胸部。他呼吸滚烫,鼻尖轻擦过她敏感的锁骨窝,像是不满足于嗅觉,连触觉也一并贪图。
她全身一震,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却不敢挣得太猛,越挣脱,反倒像引诱。她哑声道:“你……不是说要帮我选衣服吗?”
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像是锋利的刀刃在她耳边划过,带着居高临下的戏谑,也带着某种得逞后的克制。
“现在选也来得及。”他说,语气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那只手还恶意的掐了胸前那一点,终于松开,她几乎是立刻从他怀里窜了出去,裙摆擦过他膝盖的那一瞬,带起一丝余温。
她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手指紧紧攥着身侧的布料,脸颊烧得厉害,不知是惊慌,还是羞耻。
他却只是坐着,仿佛那一切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呼吸和停顿。
何甜玉的衣柜,和她的生活一样,简单而朴素。里面挂着几件质地普通、款式朴实的衣服,远没有什么华丽奢侈的色彩,顶多是几件洗得发软的T恤和裤子。7000元月薪的现实,逼着她只能在有限的预算里挑选最实用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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