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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只是一场梦。
脚步声又很快靠近,有人靠近床边,一边还在打着电话:“……对,你们什么时候能到,我叫不醒他……”
话音猛地一顿,在戚容还未反应过来时,肩膀就被人再次扶住了。
“你醒了?哪里不舒服?怎么会醒不过来,真的吓到我了……”
魏弋的嗓音絮絮叨叨地,听得戚容不适地拧了拧眉,他扯了下唇角,刚从深眠中苏醒的嗓音沙哑:
“别吵,头疼。”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魏弋果断噤声,手中的电话还未挂断,他握着手机问床上的人:“需要去医院检查一下吗?”
戚容想也不想,闭眼拒绝了:“不去。”
虽然担心,但魏弋不想勉强他,对电话那端的急救人员道了歉,便将电话挂断了。
走回床边,注意到戚容又将眼睛闭上了,魏弋小心地询问了一句:“头还疼吗?”
戚容确实头疼,被迫体验了一回濒死的感觉,他现在整个脑仁快要炸开,埋葬在深处的记忆被一只手强行翻了出来,痛得他灵魂震颤。
不过好在,他弄明白了一些事。
八岁之后,他就想不太起来以前的记忆,大哥说他只是生了一场病,他那时忘了许多事,连带着自己是如何生病也忘了,于是就傻乎乎的信以为真了。
现在想来,那时是有人想要杀他。
戚容想笑,可是他却又实在笑不出来,他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将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视作威胁。
戚少爷?
他活得这么不如意,也没道理让他活得风风光光。
戚容许久没出声,魏弋以为他是又失去了意识,吓得又碰了碰他的手臂,力道小心地像对待一尊脆弱瓷器。
这一次,戚容直接从被子里探出手,招呼他:“扶我起来。”
他此时实在不舒服,也就没心思去计较随意使唤魏弋这件事会不会不妥。
魏弋自然也没在意这件事,动作小心地将他扶了起来,正要退开时,一只手搭上了他,没用什么力气,却轻易地按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戚容撩起眼皮,本就苍白寡淡的脸疲色更浓,连眼窝的褶皱都深陷进去,毫无血色的唇瓣动了动,语气淡淡,理所当然:
“抱我起来。”
魏弋却不可避免地怔在了原地。
脑袋里反复过了几遍那短短几个字,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每一个字的比划都被他分开重组,到最后,合成了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含义。
就算是朋友阶段,两人也从来很少肢体接触。
没有寻常兄弟间的勾肩搭背,也没有毫无顾忌的同吃同住,戚容于他而言,更像一个需要小心对待的儿时玩伴,未曾抓住的执着。
需要束之高阁,才能以示对他的尊重。
尽管戚容对他很特殊,他也从未想过两人会走向一个带上情、色的关系。
他承认,戚容的确很美,他也无可否认地被这种美所吸引蛊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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