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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时箱子里的空气已经完全没有了,木棉一点空气也吸不到,撞了两下之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箱子里面。
而这该死的箱子好像是被钉在地面一样,完全没有要倒的意思,木棉忍受着窒息的痛苦,胸口几近塌陷。
人在缺氧状态下坚持不了几分钟,很快,木棉失去了全部意识......
“学长!”涂抑一路冲到三楼,噼里啪啦把东西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找到木棉的身影,“学长!你在哪——!”
没有任何人回应他,这是个不好的预兆,涂抑翻找的动作越来越粗鲁,解剖室很快变得一片狼藉。把能藏人的地方全部翻了一遍之后,涂抑不得不接受木棉不在解剖室的事实,可这样一来更麻烦,目标范围变成了一整栋楼,如果木棉真遇到了危险,他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
涂抑双目赤红地冲出解剖室,挨个去别的教室翻找,没有结果之后只好拨通了秘书长的电话,看能不能增派一些人手。
“什么?你说木棉有危险?怎么可能啊。”秘书长那边闹哄哄的,扯着嗓子大声喊。
涂抑真想把他从电话里揪出来暴打一顿,“现在没空解释那么多了,你快让社团里的人都滚过来找人!”
“哎你小子真的越来越没礼貌了!在木棉面前还真看不出来啊!”秘书长开眼道,“让他们都过来吗?可是现在派对马上要开始了——”
“操!”涂抑没空再和他废话,直接把信号掐了。
这时他已经翻了四个教室,忽的想到什么,放弃这层楼往下直奔——是的,这栋楼除了解剖室比较特别之外,其余的教室格局都相仿,无外乎一堆课桌储物柜,实际上没有能困住人的地方,只有一个房间非常复杂——那就是杂物间!
杂物间在一楼!涂抑飞奔而下,直取目标。
门被他粗暴地摔在墙上,“学长——!!”
依旧无人回应,但涂抑不知为何有一种预感,木棉在这里的可能性很大。
他翻了几个高大的柜子后,忽然注意到墙角那个沉闷的木箱,心脏预警般狂跳起来。
他冲过去拿手机电筒一照,箱子没有上锁,可锁扣却是搭下来的。涂抑毫不犹豫地掀开箱子,入目的场景差点令他眼眶暴裂。
“学长!”
木棉蜷缩在箱子里,脸色惨白,没有一点动静。
涂抑迅速把人捞出箱子,抱入怀里一看,这才发现那脸色不仅惨白还发青,预兆越发不详,涂抑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动静之后,这才不得不伸指去探他的鼻息。
手指颤抖着递到木棉鼻下,竟是气息全无!
涂抑心脏惊悸着扭痛一瞬,不死心地又去听他的心音。平薄的胸口没有丝毫起伏,里面听不到任何跳动的声音!
“不......”
他迅速将人平放在地上开始按压急救。
“学长!你醒醒!学长!”
木棉的头无力偏向一边,任凭涂抑怎样努力,他的生命似乎都无法流回体内。
“不可以......学长......”涂抑绝望呼唤,脖子上鼓出痛苦的青筋。
时间越长,木棉生还的希望就越渺小,甚至涂抑根本不知道木棉的心跳到底已经停止了多久,是否早已错过了最佳救援时间。
但是他按压心肺的双手一直没有停下,标准的急救姿势相当消耗体力,可直到大汗淋漓的那一刻,他急救的力道和节奏也没有变弱。
终于在下一秒,木棉张口深重地呼吸了一次,伴随剧烈的呛咳,他终于被涂抑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
“学长!”
涂抑立刻把他搂入怀中。木棉的头倒在他的肩膀上,张口急促地呼吸着,看起来意识还处于恍惚状态。
于此同时,涂抑的呼吸也加快了,刚才一番精神紧绷的急救让他也跟死了一次差不多,那被压抑的恐惧终于有机会入侵他放松的神经,身体里的器官失去正常节奏,乱成一滩坏掉的零件。
两个死而复生的人抱在一起,混乱的呼吸中有了你我。
待涂抑稍作平复,便想起身把木棉抱起来,这时他听见有人在一楼大喊:“木棉!涂抑!你们在吗?!”
涂抑大声回应道:“杂物间!”
很快,一群人冲了进来。正是秘书长和几个社团成员。
“我去!这是怎么了?!”多个手电筒光圈打了过来,清晰呈现出地面两个人的姿势,以及木棉惨白至极的状态。
接着那群人七手八脚地扑过来想要挪动木棉,被涂抑大声吼住:“别碰他!”
灯光下,涂抑抬起的眼睛赤红且凶狠,“我救回来的人,你们谁也别碰!”
众人齐愣当场。
还是秘书长第一个回过神来,笑着打哈哈:“没事儿没事儿,大家往旁边站站。”然后小心地征求涂抑的意见,“那我叫个救护车?”
涂抑抱着木棉不做搭理,秘书长自动视作默认,拨通了急救电话。
后来医护人员上前涂抑也不让碰,是自己把木棉抱上的救护车。之后秘书长感谢并遣散众人,打车也赶往了医院。
等他到了急救室,正听见涂抑在跟医生讲述事情经过,听得他骇然失色。
“你刚才说什么?木棉被关进封闭的箱子里,差点窒息死掉?!”
涂抑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对秘书长点了点头。
“怎么会?”秘书长神色呆滞,“标本在三楼的解剖室里,他怎么会跑到一楼杂物间去?还有,他到底怎么进的箱子?是自己进的,还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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