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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安一路上疯狂的挣扎尖叫,服软讨饶,但还是被扔进了陆家的地下室。
她跪在冰冷黑暗的地板上,歇斯底里地大哭起来,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瑾深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陆瑾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脸上充满了厌恶:
“苏念安,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我都不会再相信。”
他动了动手指,对身后的保镖说:“把这个贱女人的嘴巴贴起来,我不想再听到她发出任何声音。”
苏念安发出惊恐的尖叫,却还是被保镖按住。
她的撒娇、求饶、装可怜、哭泣,如今在陆瑾深面前都不再有丝毫用处。
她抬头看着陆瑾深,终于气急败坏的张嘴咒骂:“陆瑾深!你就是个蠢货!你就是被我骗得团团转!”
“你要听真话是吧!那我就告诉你!”
“那天宋南音刚出院被泼了一身热粥,就是我故意的!我想让她疼死!”
“那件旗袍是我故意扯烂的,头上的伤也是我自己磕的,我就想看着你当着我的面骂她打她!”
“在宴会厅露台上的时候,我差点就可以把宋南音推下去,让她摔死或者变成个残废!”
“她才是个贱货!跟我抢男人就是这样的下场!”
陆瑾深冷冷的低头看她,原来苏念安说起真话来是这个样子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的扎在他的身上,可替他疼的人,却是那个已经离开的宋南音。
苏念安的嘴被胶布封上,她的呜咽声被隔绝在关闭的铁门之内,陆瑾深步伐沉重的回到了客厅,脑海里还回荡着苏念安刚才的话语。
他头疼欲裂,走到酒柜前面去拿酒,却看到那玻璃门上映出自己狼狈的影子,他的领带歪着,头发有点乱,他想起以前每日出门之前,宋南音一定会站在玄关帮他整理领带,把温莎结调到完美的宽度,端端正正的放在他胸前。
陆瑾深自嘲的笑了笑,取出一瓶威士忌,一杯接一杯的灌下去,很快便醉了。
茶几上还放着那对儿宋南音亲手烧制的陶瓷杯子,当时她献宝似的把杯子举到他面前,声音轻快:
“阿深,我试了十几次,终于做出两个像样的了,我们陶艺老师说,送人杯子,就是送人一辈子,你看,我们两个人,一辈子。”
可是那一天,宋南音也是站在这里,被苏念安撕破了要参加宴会的礼服,满心委屈的时候,还被他重重的打了一个巴掌,她脸上浮现的红肿印记他看见了,一定很痛吧?
陆瑾深点燃了一根烟,在烟雾缭绕之中,他再次想起和宋南音的初见。
18岁的她穿着红裙,艳丽张扬,落魄的千金依然是一副傲气又倔强的模样,他拍下项链替她还清债务,她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她那时还在上大学,是设计系最聪明、最有天分的学生,毕业后开的那家珠宝工作室,如果坚持下去,如今她必定早已功成名就。
后来呢?
后来她为了他,渐渐收敛了所有的锋芒,甘愿埋没自己的才华,每日在家中琢磨煮咖啡、炖牛肉、把那个本可以光芒万丈的自己丢下,满心满眼都是他。
可是他却为了心里那个完全是虚构的白月光,弄丢了她。
陆瑾深的手紧紧的捏在沙发的把手上,指节泛白,他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给我去查,宋南音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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