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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我一直十分尊敬长辈,是希望获得你们的平等尊重,而不是让你们自以为精明、耍计谋拿捏摆布小辈。你们利用亲情,辜负了我的信任,不亏心吗?”
钱斌张了张嘴,却理屈词穷,狼狈抹了把脸。
老艾见大舅子落下风,霍然起身,把茶杯砸在地上。
“当啷~”炸响,玻璃渣四溅,吓得钱二妮抱头尖叫,连滚带爬奔向女儿,“荔荔!”
“妈,没事,别怕。”她抽空安抚母亲,“他们是在骂我,不是骂你。”
老艾食指指着女儿,怒骂:“忤逆的东西,分不清尊卑!丫头片子,有什么资格跟长辈要求‘平等尊重’?”
父女俩隔着茶几,势同水火,剑拔弩张。
哈哈,这就是我的家庭,我的父亲。艾荔荔气着气着,内心逐渐涌起一股悲哀感,奇异地冷静下来,宣布道:“由于你们三番两次刻意蒙骗,亲人之间的信用破产了!想修复关系的话,今后切勿耍心机,我不是任人摆布的傻子,同样的坑,坚决不栽第三次。”
“反了,反了!”
一家之主的尊严,不容触犯。老艾是传统家长,火冒三丈,跳脚责备:“杨潇不合适就算了,小林你也不满意?老天爷赏了一副漂亮皮囊,找对象时就任性挑剔?”他狐疑眯起眼睛,审问女儿:
“死丫头,你东嫌西嫌,莫非自己偷偷谈了对象?”
钱斌吹了吹热茶,若有所思。
艾荔荔一怔,没反应过来,“谈了什么?”
“少装傻!”老艾暗中担忧,劈头问:“你每天屁颠屁颠,跟韩老师的儿子小朗一起上下学,该不会见小朗长得俊,偷偷跟他——”
艾荔荔回神,手指紧张捏着衣角,打断道:“瞎猜什么呢?没有!韩老师新搬来的,她来之前,我每天不也是高高兴兴上学?”她停顿,唯恐连累朋友,字斟句酌,解释道:“至于,秦朗,我和他既是邻居,又是同学,路上碰见了就一起去学校,不奇怪。”
“哼,是吗?”
老艾的忧虑并未消失,试探道:“除非你亲手把书桌上的木雕砸碎,不然,我不相信你。”
木雕工艺品?
艾荔荔眉头紧皱,“莫名其妙,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砸木雕?工艺品没得罪谁吧?”
“我嫌碍眼!”老艾眼神凌厉,逼问女儿:“怎么?舍不得砸?”
老人转身,一瘸一拐走向女儿卧房,“你舍不得,没关系,爸帮你砸。”
钱斌不解地起身,两个男人交换一个眼神,他会意,稳坐喝茶。
“别胡闹行吗?”
她慌忙制止,追赶父亲,手脚张开,呈大字形,挡在卧房门前,“不许砸!”
父女对视,老艾大概猜着了些,霎时怒火中烧,“好,好,好,不知羞耻的东西——”
老人咬牙,有气没处撒,原地转了个圈,瞥见贴了半面墙壁的奖状,顿时有了目标,一瘸一拐走过去,抬手一抓,“嗤啦~”一声,扯落一张奖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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