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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尘晔往回收了收下巴,指尖划出弧度,轻擦过他的鼻头。
他扶了下眼镜,温润的声音里裹着一丝丝无奈,“朝溪古镇的开发商。”
只言片语,说得模棱两可。
盛怀宁皱了下眉,眸光微不可察一亮,“你不是在证券公司么?还涉及地产行业?”
她眯起眼,对这些是一知半解。
玩闹的时候,被斜放在床头的靠枕掉落了下去。
贺尘晔长臂一伸,捞了起来,施力丢到了草编椅上,云淡风轻回她,“是个人投资。你出事后,民宿发过援助信息,安特助看到后第一时间告知了我。”
静静听完,没成想事情竟如此简单,巧合到了极致,总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嗷,”盛怀宁故意拿腔拿调,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声音越来越低,“原来是这样。没意思,还是我猜想的那个版本精彩。”
“老变态,”她拖着长音,挟着懒懒的坏笑,忽又嗤出声,换了粤语,“贺生,你好有钱。”
贺尘晔虽对粤语不是特别熟悉,但这种很简单的词句,倒是能听个七七八八。
他不温不淡地回:“过誉了,盛小姐。”
将攀比和奉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盛怀宁生出几分佩服。
要是换做其他人,她定会暗讽一句脸皮厚,但偏生这个男人,却是让她无话可说。
思及此,一丝烦闷涌上来,她用光秃秃的十指顺着他的下颌线,戳弄捏揉。
“暴发户。”
贺尘晔发觉,自己真的是被她拿捏住了,竟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
他咬牙,捉住她欲要接着在下巴作乱的手,换了话题,跟她有商有量,“作为交换,该我问你了。”
太突然,盛怀宁顿了顿,“什么啊?”
贺尘晔表情严肃了不少,让她看得发怵,暗暗觉得那凌厉的眼神,下一秒恐要将她撕成碎片一般。
她往后挪了挪,扣在她腰间的手臂让她退无可退,认命着又靠了上去。
“为什么会突然来洵州?”贺尘晔五指拢紧,一字一顿,不慌不忙。
盛怀宁被问得发懵,视线挪开,又不自觉地偷偷瞟上两眼,“我在网络上看到很多关于古镇的安利,想来玩玩。”
“宁宁,是古镇不如后山好玩么?”
贺尘晔盯着她笑,无波无澜的语气不带恼意。
明明昨夜在得知盛怀宁下落不明时,在心里埋怨过她实在不省心。
但凡多留心,都会查询到古镇所在地最近是雨水频发季节。
盛怀宁自知理亏,也确实掉以轻心,更没想到竟不偏不倚被贺尘晔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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