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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力地闭了闭眼,四周就像浮了层混沌的迷雾,没注意到入户门被人从外边推开,没注意到屋内的环绕灯带忽亮,更没注意到悄然靠近的脚步声。
倏地,一只大掌自身后抚上了她的肩头。
盛怀宁浑身震颤了下,往左边瞟了眼。
贺尘晔依旧是早上离开时的那套穿着,此时手上拎着两个沉甸甸的纸盒,看外观很是精美,仅有的一个透明塑料袋,就系在包裹在盒外的编织丝带上。
咫尺的距离,足够她嗅到里面装着的,究竟是何物。
盛怀宁还懵着,“你回来给我做晚饭?”
贺尘晔的手覆上她的颊边,轻轻抚弄了下,“嗯”了声。
“那怎么还绕去尖沙咀买了烧鹅?”
“你不是喜欢吃?”他放好手里的东西,不紧不慢扯下领带,又去解西装外套的纽扣,自然说,“上一次,你说一周不吃就难受,我算算时间,是该买了。”
“那盒子里面的是什么?”
“鲜奶油三明治。”
“中环新开的那家?”
贺尘晔又回了个“嗯”。
盛怀宁垂眸,指尖勾上,将纸盒往自己的方向带,声音比思维快了一秒,“你怎么知道我回家了?”
“我去了维修厂,没见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哪家维修厂?”
贺尘晔的目光和她的碰上,没察觉到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做法有多啰嗦、多反常,只当她是好奇,开始耐着性子回:“其实是先去了sps,况且帕加尼在港城的服务中心只有那么一家。”
盛怀宁皱眉,视线不动声色地逡巡一番,呆滞着碎碎念,“你从公司去了sps,又去了服务中心,还买了甜品,然后掉头到码头去了尖沙咀,买完烧鹅,又赶回来给我做晚餐。”
嘟囔了一大串,贺尘晔终于琢磨出来一丝不对劲,低身下去,迎上她一眨不眨的那双眼,一脸困惑,“怎么突然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还是说有人欺负你了?”
透过包装盒上半部分的镂空,摆放在托盘上的鲜奶油三明治,最上方洒了厚厚一层拔丝番薯,又用裹了银箔粉的巧克力做装饰,十分诱人。
盛怀宁抬起下巴,心口的郁气迟迟消散不了,不假思索低声问:“贺尘晔,你在工作上顺利吗?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或者生活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需求?”
因这毫无征兆抛来的无厘头问题,贺尘晔怔愣着,一时半刻不知该作何反应,许久才讶然着出声,“为什么这么问?”
“没…没…”她回过神,腾地从椅子上起身,接着就打算往卧室的方向走,“我…我可能是昨晚有点没睡好。”
房门即将阖上时,她忽然顿足,遥遥地朝开放式厨房的方向望了过去。
男人已经将三明治放入冰箱,烧鹅也从手提外带盒腾进了餐盘,就摆放在加热餐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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