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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休息了一夜,陆泽远的情绪都稳定了下来。
他没再因为她那虚伪的面具,而处处与她争锋。
“昨日我得闲,是因我刚回京,今日与往后就不同了,手上有大把的公务等着我去做。”
陆泽远顿了顿又道:“故而为夫还有个不情之请。”
这般客气?
宋清茹有些出乎意料地看着他,恍惚间,像是看到了从前那个,态度谦逊有礼的少年。
“将军请说。”
“进了官场,难免需要打点上下关系,但为夫现在囊中羞涩,就只能依靠夫人了。”
原来如此。
想必这句话,他是酝酿了许久,才说出来的。
那眼底都带着丝难堪。
宋清茹弯起唇,“我说过,只要是有关于将军仕途的,不论何事,我都愿意支持,那将军你打算先要多少银钱?”
这个要字,顿时又压垮了陆泽远的脊梁骨。
他拳头微微握着,眼里隐隐有怒气在涌动,“先支持为夫三千两吧,京城所有物品的价格,都奇高,这三千两,估摸着就只够请人吃两顿饭的。”
吃花酒的话,一顿都不够。
宋清茹笑道:“好,我这叫人去账房支银子。”
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陆泽远心头的憋闷,霎时便消散了些。
原本他是想直接派人去账房支银子的。
但又怕宋清茹提前给账房先生那边打过招呼,故而惨遭拒绝。
就只能亲自找宋清茹说此事了。
好在他现在有官职在身,只要他想,就有无数方法,私下敛财。
彼时他就不必为了银钱这种事,在宋清茹面前如此卑微了。
陆泽远嘴角的笑容刚刚扬起,就被宋清茹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
“对了将军,有一事,我还需得跟你提个醒。”
陆泽远眉心微凝,“何事?”
宋清茹面色凝重了起来,“你今后在朝中,切记要避着点我说的以下这几人。”
听完之后,陆泽远是一头雾水,“因何缘故?”
“有不少人都在说,他们贪污枉法,徇私枉弊,名下的产业,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目前的身份与地位,他们被陛下盯上了。”
宋清茹话音刚落,陆泽远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仿若如遭雷击那般,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隔了好一会儿,才有反应。
“此事当真?”
“自然,这事换做从前的话,只要不是牵扯太大,陛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今这个形势,人人自危,陛下首先要出手对付的,便是那些身份不高不低,手上不干净的人,以此来敲打其他的有心之人。”
宋清茹放下筷子,又道:“何况安国与南国打仗多年,国库早已不再充盈,正需一些来路不明的钱财,填充国库,以备不时之需。”
此事绝非她胡编乱造。
而是事实如此。
“将军初入官场,心思不比那些老狐狸狡猾,唯恐稍有不慎,就遭了旁人的利用,所以能避则避,若是避无可避,还请将军事先同我商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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