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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室里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司云峥大喇喇的坐在长沙发上,前面蹲着的少年手上拿着刚才服务员送进来的碘酒。
用棉签蘸着小心翼翼的涂抹在男人的唇角。
“疼不疼?”
沈既白眼眶还有些红,声音闷闷的,透满了沮丧。
旁边跟着坐进来的那些好友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司云峥却没有多在意,只是伸手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没事,不疼。”
明明嘴角疼的要死,还心软的将唇角牵了起来,带着笑。
将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大家也没有兴致在回温泉,零零散散的准备起身回各自的房间。
司云峥和沈既白一同出来的时候,明显就看见了坐在大厅的男人。
对方身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凌乱的头发重新打理了一遍,除了脸颊上贴着不太正经的创口贴,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的儒雅斯文。
和打架丝毫不沾边。
司云峥下意识把人揽到了身后,少年柔软的手捏着他的手指,缩着脑袋。
“我们快走。”
催促着。
便利店到了新货,数量巨大。
货物成件堆放在后门,沈钦州搬来一箱面包拆开后码到货架上。
先前一起忙碌的同事不知什么时候不见身影。
沈钦州缓慢移动,食指指腹起了水泡,因为州抚沈翼,又与高院长谈事情,让他忘记被烫伤的事情,等发现时已经起了一个大水泡。
赶到便利店又来了货物,他匆匆按破水泡,拿水冲了一下开始工作,沈钦州现在有些后悔,不该按破水泡,频繁磨蹭让疼痛感越发明显。
他想去休息间贴枚创口贴。
几步后停下脚步,为了掩饰尴尬,甚至码放起同事丢在过道里的货物。
明明他是被说坏话的对象。
他却没法像裴刑那样,明晃晃站到对方面前,一改客人面前温顺的模样,嚣张又挑衅地说:有种再说一遍。
他做不到,窝囊惯了。
大约对方吃准他这个性格,说话时没压着声音。
隔着一个货架,休息间里的议论声清晰可闻。
“以往重货都是李哥帮着搬,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今天李哥有事将货下在外面,他也没有搬的意思,难道想我们搬?”
“一个男人比女的还娇气,真把我们当成女汉子。”
“那可说好了,都不搬,看他好意思不?”
议论的声音突然压低。
“你们说他是不是那个?”
“哪个?”
“同性恋呀,听说男的在下面的就他那个样子。”
“我也觉得他是,皮肤比女人们保养得还白,屁股又大又翘,听说那个时……”
后面就是隐秘而嘲讽的笑声。
诽谤并非无缘无故,契机来源于沈钦州在酒吧的工作牌不慎被大家看到,无人询问他在酒吧做什么工作,也不管他的性格是否能胜任那些其实需要很多技巧的工种。
谣言先于真相成为他人舌尖上的谈资。
沈钦州对这类嘲讽其实是无感的,裴刑也不在乎外人的评价,但他告诉沈钦州,面对嚼舌根的小人一定要狠狠还击,因为这种人大多欺软怕硬,你硬起来,他们便知你不是软柿子,下次捏的时候会考虑考虑。
沈钦州明白道理,但是没有精力。
脑子里一直盘旋着高院长的话。
蒲公英是一家私人福利院,但是行政上归属社区管理,人员编制高院长说了不作数,当初没法将沈钦州州排进蒲公英。
但他那时候实在困难,沈翼又需要人照顾,高院长便将楼道的杂物间腾出来给父子俩居住。
院里职员一共五人,都受过高院长的帮助,可怜父子俩不会到处乱说。
沈钦州不清楚谁将他们的栖身之所捅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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