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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亲生妹妹霍由心与霍序则不一样,霍由心很小就展现出非同一般的数学天赋,霍序则小学开始被选入学校竞赛班,最初只有数学一科,到了初中扩展至数、理、化、计算机全面开花。霍由心在还没上学的年纪就能替偶尔贪玩跟自己的小兄弟们出去打篮球、踢足球、滑滑板的哥哥写小学数学竞赛练习册。到了初中,霍序则参加竞赛集训带回家的笔记、教材,霍由心仅靠自学竟也能跟正经上了竞赛课程的哥哥从争论一道题的对错,到后来一起探讨解法最优途径。霍序则高一时,已经拿下了两所顶级大学的保送资格,破天荒在学期未结束前就出国游玩了一趟,他选了个人很少还很原始荒凉的地界半探险半旅行,与外界一断联就是一个月。因为上初中后,父母从来不干涉霍序则的决定,等在外面当了一个月“野人”的霍序则回到家,家里却没有人,爸爸妈妈妹妹谁都不在。霍序则那时才得到消息,霍由心住院了。当霍序则赶到医院,爸妈不在,病房里只有霍由心一个人。霍由心正安静地半靠在病床头看书,抬眼见霍序则进来,自然而平静地喊了声:“哥。”霍序则走过去抱了抱妹妹,又摸了摸妹妹的发顶,早慧的霍由心难得任由哥哥摆弄,侧脸贴靠在霍序则胸膛,她说:“哥,我以后不结婚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又说:“也不生孩子。”霍序则什么都没问,只说:“好,人生有很多选择,心心喜欢怎么过,哥哥都支持。”在霍序则不在家的这一个月里,霍由心有天突然在学校毫无征兆地昏倒了,老师同学将抽搐得厉害的霍由心送进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测,霍由心确诊了病症为癫痫。癫痫,一种目前医学上没有彻底治愈手段,且有概率遗传下一代的脑部神经系统疾病。霍由心没在医院住多长时间就回了家,隔天,霍序则送妹妹回初中部上学,送完人扭头回到相邻校区的高中部。他找到自己的班主任老师、年级组长,告诉他们,他要放弃保送资格。而两年后,惊掉所有人下巴的,霍序则以包括高考在内,高中三年始终蝉联市级第一的成绩第一志愿报了个航天航空院校,他居然要当飞行员。“你家万贯家财不继承了,怎么选了个这种破专业学习?”这是梁幸在得知霍序则的家世后,曾经对霍序则发出的灵魂拷问。霍序则那时制服笔挺地刚从飞行模拟舱出来,优雅地摘了手上的白手套,微笑道:“家产有我妹,不劳费心。”他那时想,既然他的妹妹不愿意成家,那就应该在立业方面更多发光发热。做了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霍序则天不亮从幽静的独栋别墅三层卧室中醒来,然而昨晚入睡前还窗明几净的房间,如今睁眼却遍布了满室的蜘蛛网。阴森,又可怖。霍序则平躺在床上对着被蜘蛛网层层叠叠包裹的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半分钟后,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起身,冲进卧室内自带的浴室。霍序则站在打开的马桶盖前,他身高太高,又来不及跪下,从翻滚的胃袋中呕吐出来的隔夜饭压得他的原本挺直的背脊弯成一张拉满的弓。维持着仿佛下一秒紧绷弯曲的脊背就将随时断裂一般的姿势,霍序则却一动不动立在马桶前吐了足足十几分钟。等到霍序则终于将昨夜所有的食物残渣吐尽,吐得只能干呕出清水,他按下冲水马桶按键,才终于转移阵地到洗漱台前洗了把脸。霍序则宽大却毫无血色的双手撑在洗手池两边,手背青筋清晰浮现,冰冷的水珠顺着他利落流畅的下颌线争先恐后滴滴坠落。“妈,我今天不想打扫房间。”撑着洗漱台的霍序则忽然抬头,看着镜子半是耍赖,又像撒娇地说。安静的浴室内,没有任何声响回应。静了好一会儿,盥洗镜中带着一头一脸水渍的人抹了把脸,又若无其事刷牙洗脸恢复成平日人模狗样的霍大少爷形象。等到布满蜘蛛网的卧室天花板被打扫干净,时间来到上午十点,还来不及歇口气,霍序则的手机响了。霍序则慢悠悠拿起床头的手机接通,那头传来梁幸劈头盖脸地怒骂:“操,老子还以为你死床上了。”霍序则:“……”他下意识看了眼来电提醒,有三个未接全部来自梁幸,霍序则真诚道:“抱歉,在打扫卫生,手机开了静音。”听得出手机里的人呼吸带喘,霍序则拿着手机笑了声,继续说:“不用跑了,还不需要来替我收尸。”电话里梁幸呼吸平复了些,“呵”了一声:“真死了,谁理你。”霍序则没争辩,停了下才说:“我不会自己去死的,你知道。”梁幸当然知道,霍序则如果能自己了结,他就不用多此一举冒险混进如今幸存者人口密度最大的北部基地了。电话里两人都默契的沉默了几秒钟,随后梁幸想起件事:“你骑人基地首席执行官精神体的事在北部基地大楼传遍了。”他哼笑:“昨天那群北部基地异能者一个个瞪大眼睛自我怀疑的样子,你没看见真可惜。”没有异能者会让自己的精神体屈居人下,更何况那还是北部基地异能排名第一的首席执行官的精神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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