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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视线中央的手动了,那双冷感修长的手攀上他的脖颈,在他的喉结上如同用指腹一下一下轻轻摩挲。喉结不可抑制剧烈震颤,而刑厄本人却在此时仍旧不住后知后觉地想,原来他应下了霍序则。霍序则那样礼貌得体的人,一定是自己急不可耐应许了对方。“刑厄,你初恋是在高中吗?”霍序则呼吸略重,还抵在刑厄肩头。虽然蛛丝马迹多到数不清,但刑厄到底没开口说过一句“喜欢”,连心声里都不曾透露。霍序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虚荣心作祟,他突然想听听刑厄对他说点什么。然而霍序则的问题,到了刑厄耳中却变成霍序则可能想……女人了?他是见过霍序则被女生表白的,不止一次,而高中时那次晚自习期间,霍序则也的确站在走廊上与一个女生笑着聊天。结合霍序则刚才突然的行为——“霍序则,你是想……了吗?”霍序则还未从冲破心理桎梏枷锁的放纵中回过神来,蓦然感受到指腹下的喉结一滑一滑,声带震动出声。他没听清,反应了一下,下意识问:“什么?”刑厄知道末世女性锐减,越来越多男人搭伙结伴的现象,虽然霍序则与梁幸之间的传闻是假的,但他也是男人,他明白男人的欲望是需要纾解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帮你。”说着,刑厄竟自顾自就地蹲下,被霍序则一把拉住。霍序则有些哭笑不得:“刑厄,你在干什么?”刑厄半蹲着身体,抬头,锋利的眉目满是决绝,强调:“我可以,我会!”霍序则刚才头脑发热,一时没发觉刑厄的不对劲,用力把人拉起来站直。“你,可以什么?”霍序则望着刑厄。在霍序则仿佛带了点审视的目光中,刑厄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显出几分屈辱焦躁的端疑,像头受伤的隐忍雄狮。他沉默下来,僵着脸撇开头,避开霍序则的视线,低头时余光无意间扫过霍序则抓他臂膀的手。“你的手!”霍序则绑着绷带的掌心血迹斑斑,刑厄瞳孔一瞬猛缩,“怎么回事?!”刑厄眼神中的屈辱一瞬散尽,当即要解开霍序则掌心的绷带。“别管它。”霍序则用了点力抽回手,叹了口气,“这点伤死不了,我们先聊一聊,刑厄。”他让刑厄在别墅玄关换了鞋,又引着刑厄进入别墅一楼大厅,而刚才玄关短暂的暧昧旖旎早已散去,刑厄全程只紧紧盯着霍序则染血的掌心绷带。霍序则装作没看见刑厄几乎钉在他右手上的目光,坐到客厅沙发上。刑厄忍了忍,像是忍到极致,站在他的面前,硬邦邦说:“你的手需要处理!”霍序则“嗯”了一声,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那么刑厄的目光大概已经将霍序则的右手手掌洞穿了,他无奈妥协:“药箱在电视柜下面。”刑厄立即转身,走到电视机柜前弯腰,被军装制服皮带勒紧的腰身用力,皮带顺着刑厄劲瘦的腰身便上滑了一段。霍序则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刑厄拎着医药箱走回来,放到霍序则面前的茶几上,放下时手劲有几分重,茶几玻璃与药箱底部发出“砰”的一声撞击音,像是某人的无声警告提醒。“你帮我上药吧?”霍序则回过神。刑厄很少主动去碰霍序则,每一次由刑厄主导的身体接触从来都是一触即分,但这会儿霍序则手受了伤,刑厄没有任何犹豫,单膝跪地打开医药箱。“起来。”霍序则抬脚,右脚拖鞋准确无误垫在刑厄跪地的那只膝上,“坐着上药,别跪。”也不知是不是前些天被那件高中校服勾得着了魔,霍序则这几天晚上一直在做梦,刑厄今天的好多行为,让他总有种多年前那几张被自己没收的草稿纸上的故事成了真的错觉。连刚才在玄关对方撇开脸,面上一刹屈辱隐忍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刑厄顿了顿看了眼霍序则,霍序则还是那样看着刑厄,目光坦然,刑厄依言坐到沙发上。在刑厄拧着眉低头全神贯注为霍序则手掌上药时,霍序则问:“你还是第一次进这栋别墅吧?我到北部基地前,你来看过吗?”他想了想,忽然笑了下,又问:“还是我还住在观察中心的时候,你就来看过?”霍序则原本以为当初他住进单独的观察中心病房,是看在了梁幸异能者身份的脸面上,后来他被分配到这间独栋别墅才终于感觉不对。他带着谨慎又探究欲旺盛的心理走进这栋独栋别墅,偌大的别墅上上下下纤尘不染,显然有人在他入住前就提前打扫过,现在想想,这个人或许就在眼前?“后来那个时候,为什么执意不肯进来呢?”“进什么?”刑厄一心两用,没抬头问。霍序则说:“狮子。”在路灯损坏遇见伏击感染者的那个夜晚之后,霍序则被刑厄“软禁”在这栋别墅里,而刑厄固执守在花园中的白狮就是“看守者”。闻言,刑厄停了下手上动作,抬起头。霍序则挑起单边眉毛,专注地看着刑厄。刑厄停顿一秒,回答:“你是异能者,我以为你不会希望我进到这里。”异能者的精神体与主人高度共感,五感互通,精神体看得到的,主人也一定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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