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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你们的事同我并无干系。只要令弟的妻子不是祝小姐,便无妨。”“……好。”太后的寿礼关于小寿王的谣言一事,苏棠跟萧景榕说了自己的想法。就用高考防漏题那一套,把几个学究关起来出几套不同的试题,再当着国子监众监生的面抽一套给他们做。虽说有点废学究,但只要钱给够,总是有人愿意主动做的。过程就由传谣言传得最厉害的那些孩子的父亲监督。阅卷时再由几位阅卷人同时看过取平均。当然古代科举制度也有一些和高考类似的方法,例如将考生的名字蒙起来阅卷,只是平时一次小小的月考,不会如此麻烦。苏棠想着这次就把能想到的全都加上,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公开,让说闲话的人彻底闭嘴。“若是嫔妾这计策没用怎么办?”苏棠到底不懂官场的手段,这些不过是借鉴别人的智慧,心里多少有点打鼓。萧景榕抬眸,“那就如澄焕所说,把那些嚼舌根的都打一顿好了。”苏棠本以为萧景榕是开玩笑,却发现他眼里满是厉色,看样子这计划要是不通他真得杀几个人泄愤。想想也是,屎盆子都扣到皇室中人头上了,萧景榕这个皇帝不生气才怪。只因他并非弑杀之人,故而忍到现在。然而他对人命的观念到底和苏棠不同,真要杀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苏棠怕他越想越气,干脆转移话题说起另一桩事,“嫔妾还有一事想求皇上的主意,太后娘娘的寿礼嫔妾送什么合适呀?”上次的见面礼她就送得挺随便的,但这次毕竟是正经祝寿,怎么着都得好好琢磨琢磨。她为这事纠结了许久,想想与其自己瞎猜,不如问萧景榕这个当儿子的。大不了他拒绝回答,再生生气,万一问出来她就赚了。萧景榕没想到苏棠敢拿这样的问题问他,是该说她傻呢?还是胆大妄为?谁不是自己私底下用心准备,她倒在明面上问出来了。只是……像这样彼此之间没什么试探也挺好。“你亲手绣一床万寿被如何?”苏棠幽怨地看着萧景榕,“皇上变了……”这死男人以前根本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好不好?绣一个寿字都能要了她的老命,还万寿被?萧景榕见她这副表情,心里暗自发笑,“朕替你准备就是。”苏棠眼睛都亮了,勉强压住嘴角,“这……不好吧?”萧景榕识破她的口是心非,睨她一眼,“那便罢了。”苏棠赶忙摇头,凑到萧景榕身边给他掺茶,“皇上金口玉言,嫔妾感激涕零。”萧景榕闻着苏棠身上淡淡的清香,刚想把人带进怀里,李培顺就从外面进来,躬身垂首,目不斜视,“启禀皇上,齐美人在殿中晕厥,她身边的宫女来请皇上。”苏棠对齐美人印象挺深,她算是新进宫的嫔妃里比较拼的,不然也混不到南巡随侍名单里去。在宫里有野心不是什么坏事,苏棠只讨厌如贵妃和宋昭仪之流把主意打到她和孩子身上的。至于这种大家各凭本事争宠的,她说不上尊重,但理解。而且她还挺希望萧景榕今日不要留下。太后的寿辰在即,虽说萧景榕答应帮她准备贺礼,但她还有些别的东西想准备,他在这儿挺耽误事的。苏棠正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忽然发现萧景榕给了她一个眼神,连忙换上柔顺和婉的表情,“皇上不必顾虑嫔妾。”李培顺心中暗想宁昭容果然有心计,好一招以退为进。本以为自家主子会留下或是至少宽慰两句,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直接提步往殿外走了,面色还不是很好看。李培顺连忙跟上去。为什么他又猜错了?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故去的师傅一样将主子的心思算得十拿九稳?不然他怕自己这个大太监的位置哪天就不保了……萧景榕到齐美人殿中,见人的确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似装病,开口问太医是何病症。“禀皇上,齐美人气分不足,阳虚气衰,故而出现眩晕之症,微臣已经施针,再用药调养方可无碍。”“可知病因?”“回皇上的话,依微臣之见,恐主暴然失血。”萧景榕眉头轻蹙,失血?一旁的宫女在他面前跪下,“禀皇上,想来是美人近日替太后抄血经,才让身子亏损至如此地步……”齐美人经太医施针后醒来,虚弱地阻拦宫女说下去,“香儿,住口。”“你有此诚心即可,不必勉强。”萧景榕神色未变,心里却将齐美人的目的看得分明。太后养育他多年,两人之间尚有隔阂,母慈方能子孝,天下哪有无缘无故的孝心。如此也不过是争宠的手段。齐美人挣扎着起身行礼,“为此等小事劳动皇上尊驾,妾身惶恐,请皇上无需为妾身担忧。”虽说萧景榕并不喜齐美人此举,但她为太后尽孝道也是事实,面子上少不得补偿一二。于是抬手拦住她,“你安心歇息便是。”萧景榕当晚在齐美人殿中留宿,直到第二日一早方才离开,又吩咐人送去好些赏赐。齐美人的贴身宫女香儿递给自家主子瞧,“美人,咱们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贵妃娘娘的主意果真有几分效用。”齐美人讽刺一笑,“有用?她自己怎么不用?”“这……”齐美人动了动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贵妃她哪里是想抬举我,不过是想借我的手分一分宠罢了。”“您一病皇上就抛下宁昭容来了,证明您在皇上心里是有位置的。”齐美人只闭上眼,没接话。苏棠这边正带着姩姩给太后写“寿”字,听说这个消息把字都给写歪了。“阿娘,什么是血经啊?”“就是上次阿娘抄的经书,用身体里的血当做墨。”“那会好疼好疼吧?”“所以姩姩不要这样,为了谁都不行,知道吗?”要是姩姩将来为了讨好自己的丈夫和婆婆用血抄经,那不如拿刀杀了她这个老母亲。幸好她是公主,一般情况下不会在夫家受太大委屈。“嗯。”姩姩重重点头。“姩姩乖,咱们继续写吧。”苏棠把写好的“寿”字范例交给姩姩,让她照着画在红纸上。近日太后挺经常让姩姩从凤阳阁下学之后到她宫里用膳,苏棠觉得太后应该挺喜欢这孙女的,便想到让姩姩写一幅百寿图作为给太后的寿礼。权当让姩姩练字,一举两得。她亲手做的东西兴许会被太后嫌弃,但姩姩一个小孩做的东西太后总是挑不出错的,能借此多一个长辈疼姩姩也好。小寿王的奖励国子监六月的月考结束,在一间房子里关了半月有余的监察大臣们总算能出来透口气。那些真正出题的学究都被放出去了,他们还被皇上不给水不给饭地多关了半天,都恨不得立马回去把自家挨千刀的小子打一顿。明明警告过自家儿子不准乱说话,还敢不听,害得自己一把年纪替他背锅。小寿王看着那些乱传谣言的监生被自家老子气急败坏地带回去,心里乐开了花,老女人果然没骗他。于是下学之后喊来杏子,“你把上次那个什么头上戴的给本王找来送去给老女人,就说是本王给她的谢礼。”“那顶发冠马球赛那日奴婢已经给宁昭容送去了,您忘了?”小寿王瞬间炸起,“本王什么时候让你送去了!”“那日午睡时您亲口跟奴婢讲的,奴婢还跟您确认过一遍呢。”小寿王这才想起那天打完马球回来自己倒头就睡,梦里好像是梦到自己让杏子把发冠给老女人送去,原来不是梦!“她,她收了?”“收了。”“哼,还说不稀罕,收得比谁都快,装腔作势的老女人。”小寿王一脸嫌弃,“本王要喝茶,你去沏一壶来。”杏子掂掂桌上的茶壶,“里边还有呢,是热的,殿下。”“少废话!本王要喝烫的!”小寿王瞪圆眼睛,开始假装生气,“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见杏子提着茶壶彻底消失在眼前,小寿王扑倒在被子里滚来滚去,“嘿嘿嘿。”等杏子提着茶壶进来,小寿王已经坐在位置上假装正经。杏子倒了一杯茶递到小寿王手旁,“殿下,凉一凉再喝。”小寿王没听到后半句,下意识接过来喝了一口,“斯哈——好烫!你要烫死本王!”“是殿下您说要喝烫的呀。”杏子现在也没以前那般害怕自家主子,上去接过茶盏,顺道低声反驳。“你敢质疑本王?”小寿王一边张着嘴哈气,一边无理取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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