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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什么……”
林曾的眉头微皱,那个表情就是一张湿水性不好的纸巾在被不小心弄湿后又被揉皱了,“害怕我的朋友会遇害。”
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但是对于白玉堂来说,此刻她想让林曾有种被拉扯的不适,以接着更方便地撬开她的保险柜,这就是最好的方法。
“您会觉得您这位朋友同已经出现的两名被害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或者除了独居之外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我……仅仅是担心。”
她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流露出感情,应该跟我猜的差不多了,是前任。
白玉堂没有过多地往下深究,已经差不多撬开了一个角,剩下的在治疗过程中应该也会很快知道,于是在安慰林曾几句后,她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打发林曾走了。
送走林曾后,白玉堂完善了对她的描述——一个不太聪明的人中比较聪明的蠢货。
三天后,木苑子驱车前往白玉堂的诊所,一路上她都在想白玉堂是谁,她当然肯定自己听过这个名字,但……越想越头疼,所以干脆就不想了,毕竟半个小时后她就会知道了。
前台aileen很热情地接待了她。
当她推开白玉堂诊室的门时,一个女人有些倾斜地坐在电脑桌前,似乎左手支撑着脑袋在看什么文件,白色西裤包裹的腿露出脚踝,在电脑桌的阴影下轻摆,电脑刚好挡住了她的脸,只留下一个侧面,刚好到肩的四六分短发利落地修饰了她的面庞,银色的眼镜腿正搭在漂亮精致的耳朵上,一颗银色的耳钉与之呼应。
木苑子轻扣已经打开的门,也许是对方看文件过于专注,也可能是自己进门时真的声音太小,对方这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带着一种比职业微笑更有魅力的神态,“木苑子小姐?”
木苑子这才看清对方的脸,记忆中确实有个人也长着这张脸,只是轮廓更柔和些,而眼前这个人的脸似乎不是那张脸,她不敢肯定,但确信她们一定见过。
“是的。”木苑子回过神,莞尔,点了点头。
第6章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木苑子坐下后却迟迟没开口,只是若有若无地打量着白玉堂,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竟一点都想不起眼前这个人。
真可爱啊。
“木小姐有什么烦恼吗?”
“啊,哈,不好意思哈,我刚刚……在想从哪儿开始讲起。”
“都可以的,如果都是有关一个核心,从哪里开始讲,都会回到它。”
木苑子很惊奇,自己好像被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话深深地驯服了,这像极了她写作时会用的手法,也像极了她的剧情安排,不管情节多么波澜起伏,她最终想要的只是一个结尾,一个主旨的升华。
“是。事情大概过去有几天了,我是一个网文作家,我卡文卡了好几天,后来在朋友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拖了好几天的稿,但在我写完稿起身时,身体出现严重不适,又跌回了椅子上,缓过来之后就去休息了,当晚做了噩梦,第二天早上起得很早,但根本没办法写作,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您觉得这是心理问题吗?”
木苑子觉得白玉堂好像有一种魔力,她仅仅是见她第一面,就愿意,甚至是渴望能信任这个人,“是吧,但其实我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身体有问题。”
白玉堂不语,她微微皱眉,紧着唇,以一种略带关切的神态,看着木苑子。
木苑子原本低着头,可见对方不接着说话,她有点好奇地抬起头,看到了那张脸,那个表情所传达出的意思很复杂,但她的心跟着对方的呼吸一颤。
“木小姐,我建议您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如果真的是身体问题,您刚刚刚描述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
即使是许久不同人在现实里打交道,木苑子也能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在被拒绝,那种不适的感觉,就像是被下了逐客令。
真是不乖啊。
白玉堂见木苑子不说话,就一直盯着她看,只是变换了表情,又恢复了令人信任的职业微笑,“木小姐?”
木苑子看着她的笑容,不礼貌地眨了眨眼,语气中不自觉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白医生,我不想去。”
“木小姐,原则上我没有责任和义务强制您去做检查,这一切的选择都在于您自己,我不会告诉您‘这世界有多么美好,你要好好珍惜生命’,因为您有自己的世界,即使您不珍惜自己,也总有珍惜的人或物吧。”
是啊,人生飘如风前絮,在过往的二十五年里,要说没有珍惜的人或物是假,就算她真的哪天去意已决,也会给最好的朋友留下遗书的。
“我知道了,白医生,我会去的。”
真乖。
白玉堂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白医生,我们还能接着聊吗?”木苑子挤出一个微笑,窗外的阳光因为她侧头的动作刚好罩住她的脸,显得这个笑格外迷人。
原则上,白玉堂这个时候可以“赶”木苑子走了,但她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当然可以。”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木苑子又跟白玉堂扯了一堆没用的事,但木苑子聊地很开心,白玉堂也听得很入迷。
送走木苑子后,白玉堂坐在沙发上,嘴角一直带着一种与身份不太相符的笑。
要是她只为我一个人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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