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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沈识微放下茶杯,他的另一只手也从规矩地放在膝盖上的状态,变成了擎在茶桌上。
他整个身体向着刘雅音的方向前倾,就这样压迫感极强地看向她。
他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失望:“母亲,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有这样多,你为什么偏偏对自己的儿媳感兴趣呢?”
刘雅音被他搞得精神恍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越说越无语:“你疯了吧沈识微?你有脑子有病就赶紧去看病!别在这里跟我癫!”
沈识微深深地凝视着刘雅音,他悲愤地问:“外面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什么非要是闫律呢?”
他这一句句质问下来,别说是劝沈识微解除婚约另觅良缘了,刘雅音简直觉得自己跟儿子已经无法交流。
这间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染着剧毒,每呼吸一口都在污染她的神经。
她屁股下面的这张凳子上面也仿佛布满了细小的钉子扎的,扎得她坐立难安。
刘雅音一下子从凳子上站起身来,对沈识微骂道:“我看真应该找一个私人医生过来给你看看脑子!”
撂下这句话,她再也无法忍受地转身就走,甚至越走越快,到后面简直就是飞快得小跑起来。
她一边跑一边脑子里克制不住地想起闫律的右手。
因为常年举铁的原因,闫律的手背处攀附其上的青筋格外明显。
假如自己真的弯了,她跟闫律在一起一定会比跟沈礼在一起更加杏福。
老天爷啊,所以沈识微这段时间过得都是什么神仙日子?
刘雅音大概是被沈识微给刺激狠了,她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大白天想什么乱七八糟事情。
是刘俊看她对着窗外呆,推测她在沈识微那里了遭受到了言语上的刺激,所以主动问:“夫人,是大少爷对您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吗?”
刘雅音抬头用没有焦距的双眼看向他:“你说常年举铁的人,手指真的很带劲吗?do起来的时候另一方真的会上瘾吗?”
刘俊:“???”
夫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虎狼之言吗夫人?
刘俊脸上裂开的表情也没能将此时此刻的刘雅音从天马行空幻想的幻想中唤醒。
刘雅音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一定要从他嘴里得到一个答案。
刘俊被她看得从脖子一直到耳朵都红了个透,他梗着脖颈在刘雅音的直视下忍耐了三分钟之后,刘雅音还是没有饶过他的打算。
刘雅音甚至催他:“你说话啊。”
刘俊见逃不过,他红着脸恼羞成怒地说:“对不起夫人!我只是一个处男!我没被人扣过,我回答不了你这个问题!”
他说话的声音其实并不大,但是落入刘雅音的耳朵里无异于一声炸响的惊雷。
刘雅音错愕地开口了,“你、你在说什么?”
大概是因为刘俊已经说出了不要脸的话,所以更容易破罐破摔。
又可能是他在这些年于刘雅音身边的蛰伏忍耐中,将自己理智的弦绷紧到了极限,所以刘雅音一试探,他那根饱经摧残的弦立刻就断了。
刘俊说:“沈礼这种男人的身体已经被酒色掏空了,他的硬件肯定比不得常年举铁之人的手指有力持久。”
刘雅音惊讶地张开了嘴巴。
刘俊抬起手来,他张嘴咬下了自己的黑色皮质手套,露出他那只骨节分明、青筋虬结的右手来。
他说:“马克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属下也常年举铁,夫人如果真的好奇……”
说到这里,他闭上嘴沉默而深沉地看向刘雅音。
剩下的话尽在不言中,他认为她能懂。
刘雅音走后,汪强从门外小心翼翼地走进来,“沈总,夫人走的时候看起来很生气。”
他汇报完自己的所见,他看沈识微也只是沉默着不说话。
于是汪强低头主动向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沈识微问:“沈总,这次还是按照老规矩,由属下备好礼物替您向夫人低头认错吗?”
以前汪强都是这样做的,但是自从闫律走后,他感觉沈识微的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差,他和刘雅音之间的关系也一天比一天尖锐。
刘雅音处于利益的角度考虑,她想让沈识微解除婚约,然后另寻良人以获得在事业上的助力。
毕竟现在孔宛瑜上位成为了闫家唯一的千金,这变相地给沈识微的死对头沈云霆增加了在继承权上的竞争力。
毕竟农家出身的闫律,跟真正的富家千金孔宛瑜在家世背景上根本不是一个量级,刘雅音这样考量也没有错,毕竟阶级之间的差异是这个世界上客观存在的事实。
汪强的话其实就是在沈识微要不要对刘雅音低头,如果他此时向刘雅音道歉,就是选择认可对方接触婚约的主意。
面对汪强的问,沈识微抬起茶杯,抿了一口里面清淡的茉莉花茶。
他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汪强几乎以为他在默许自己的做法。
就在汪强准备出去筹备给刘雅音的赔礼时,沈识微开口了,“汪强,我放在闫家的香水被闫律拿走了。”
汪强:“?”
他一时间不明白沈识微这个谜语人在说些什么。
毕竟在汪强的想法里,一瓶香水就只是一瓶香水罢了。
两人在一起工作多年,就算沈识微不抬头去看汪强的反应,他也能猜到此时此刻汪强心中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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