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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摇咬紧唇瓣,忽然另外一只手将恶鬼抱进怀中,在恶鬼愤怒挣扎黑红雾气就要脱出嫁衣时,飞快在恶鬼耳边开口道:“我脱给你看。”
果然如他想象的那样,恶鬼霎时安静下来。
姜摇此时的心情已经不是简单的“复杂”两字就可以说清楚的了,他三下五除二把外衣扒了扔盖住一旁忽然没了亮色的剑,然后开始慢吞吞解自己腰带。
“等等……你的线不要乱钻啊!”他伸手抓住要往衣服里面钻去的红线,整个人头皮发麻,腰腿酥麻。
“我……我有一点害羞。”他咬牙切齿,“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红线十分不甘心的收了回去。
姜摇:“……”你在可惜些什么!你是恶鬼不是色鬼啊!!
他深呼吸一口气,将多余的情绪摒弃掉一旁,一边用脱衣服的动作来吸引恶鬼的注意力,一边偷偷将其它红线解开。
腰带解开,他用腿夹紧要松散开的衣服,又将衣袖撩起来,露出覆着一层线条漂亮的肌肉的手臂,将衣袖咬在嘴中,又用另外一只手去拉起衣摆,露出腿来。
慢慢的,身上那些红线越来越少,
那些红线若有若无游移在他的腰上,有的扬起尖触,点了一点。
姜摇装作不懂,实在无法忽视再忽视下去会激怒对方的时候,他咬着衣袖含糊道:“马上。”
他一手艰难去拿被扔掉的竹篓,而后艰难画着咒,恶鬼似是察觉到什么就要歪头看去,他连忙拉开腰间遮盖住的衣物,露出紧实的腹肌。
于是恶鬼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又回到他的身上。
姜摇一心二用,一边保证自己画的咒纹不会出错,一边保证能够用自己的身体吸引住恶鬼的目光,好不容易咒文画完了,那边的谢长安也像是终于无法容忍了。
“谢宁!过来!我要你过来!!”
他以为谢宁是在看守姜摇,事实上某种程度上,谢宁的确在看守姜摇。只他现在远不敌陵天师,也暂时管不了姜摇,想姜摇也逃不掉,先把陵天师对付掉再说。
陵天师提前布置的阵法不仅能让那些那些原本追杀姜摇的厉鬼反过来追杀他,甚至还能使他和谢长邀之间产生排斥,让谢长邀的意识苏醒过来。
“谢长邀,你只是一颗弃子而已,你以为你是他的后代子嗣他就会饶你一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吗?我告诉你,他要夺舍姜摇,而夺舍的必要仪式就是后代子嗣的性命。”
“你背叛了你的师父,杀死了你的师父,走上的却不过是谢长安为你安排的亡魂之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能舍弃的人变成摒弃人性的鬼,你觉得你在他眼中又算什么?”
“你与谢宁都不过是可悲的被人操控之物——”
谢长邀一直容忍谢长安在自己的身体里,是想得到在姜摇那里受到的屈辱的洗清和梦想中的权力,作为沵朝皇族的后裔,他一出生基因里便带着对权力的渴望。
他蔑视着现世的教育、规则、体质,妄图自己可以走上权力的巅峰。
为此他亲手杀死了对他最好的师父,背叛了所有。然而当他追求的东西被告知根本不可能实现并且对方还要用他的生命作为踏脚石夺舍姜摇时,他的怨恨顿时反噬了谢长安,也正因为如此,谢长安才因无法忍受的痛楚,让谢宁抛下姜摇去往他的身边。
谢宁就要飞身过去,已经差不多挣脱开全部红线的姜摇抓住了祂将祂塞进竹篓里,猛的盖上了画上了咒纹的盖子。
竹篓剧烈晃荡,里面传来恶鬼的咆哮声。
姜摇顾不得那么多,他抓起腰带缠在腰间几下打了个结,又把滑到手肘的里衣拉回到肩膀,连外衣带着剑一起的拿着冲往了外面。
铺天盖地的红线被迫收回竹篓中去,他的身影也出现在了陵天师和谢长安还有谢长邀的视线里。
“回来!谢宁!!!”眼下谢宁就是谢长安最后可以拽住的稻草,失去了谢宁的红线阻止,那些厉鬼瞬间将他淹没,他竭力朝着姜摇的方向伸出手,脑袋却被谢长邀的挤到一边。
谢长邀双目赤红,喃喃着:“你们都在骗我,你们都在算在算计我……”
对在场所有人的恨意、尤其是对姜摇和谢长安的恨意化作冲天的怨气,他整个人陷在怨气之中。
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在他耳边道:“他们都要死在这里,无论谁都不能离开,来吧,孩子……将你的血液尽数洒在棺材上,我们便能从封印中复苏,让他们付出羞辱欺瞒你的代价。”
“你们都要……付出代价!”谢长邀的声音已经变得极度憎恶扭曲,他飘到了空中,身形却不断后退,转瞬之间就去到顶处的两座棺材上。
“住手!”谢长安的脑袋露出惊恐的神情,他拼命阻止谢长邀,却始终夺不回谢长邀身体的控制权。
陵天师同样脸色剧变。
谢长邀的手脚、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随即他整个人的身体在空中断裂开,血液哗啦啦灌注在两个棺材上,落下去的残肢被两个棺材流露出黑气的缝隙吸了进去。
关键时刻谢长安的灵魂从谢长邀的身体里逃了出来,化作一团模糊不清的黑雾。
整座山都开始颤动,巨石哗啦啦从顶上坠下,金色棺材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两具尸体,他们的尸身还保留着和生前一模一样的样貌。
谢长安想逃,然而为时已晚,穿着红色宫装的女人伸出手抓住了他,将他拽进了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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