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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昭此话一出,堂上堂下全都惊呆了。
蔡俨一张老脸涨的通红,急急思索昨日对过的流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还有这一出。这要他如何应对!
北燕使臣更是气的吹胡子瞪眼:“我国四皇子尸骨未寒,你竟污言秽语这般污蔑,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说来也不怪这使臣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当日梅苑之事,长眼睛的可都看见了,就连韩崇良几人也是违心的认为卫昭没杀人。即便后来下发海捕文书,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完颜鸿没死,除了心里有鬼的。
卫昭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我这脚伤可不就是在山中所伤,好多黑衣刺客,拿着大刀,可要把本公子给吓死了。”
蔡俨:我可没看出来,瞧着你还挺兴奋的。
北燕使臣:简直不要脸到了极点。
堂上堂下乱哄哄,蔡俨红着脸怒拍惊堂木:“卫三公子,你说这话可有凭据?”
卫昭狠狠点头。
蔡俨见他从袖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塞到了嘴里,还有些吃惊。不过看他神色,确定自己接收到了对的信息,又将惊堂木一拍:“带人证物证!”
随即便有衙役抬着两个担架上了堂,围观众人哄的一下退到了远处,蔡俨当时脸就绿了,终于知道他适才塞进嘴里的是什么东西了。
已过半月时间,尸体已经腐烂,一经抬上公堂,顿时腐臭之气熏天。有几位大臣一时无法适应,直接将早饭吐了出来。
衙役掀开白布,左边尸体身着鸿胪寺杂吏衣服,右边一具尸体身着华丽衣衫,正是完颜鸿出现在梅苑那日所穿衣服。
姜氏但见尸体,眼泪瞬间落下,跪倒在那华服尸体身边哭道:“昱儿,娘来了。”
北燕使臣眼皮一跳。
“那妇人,你莫胡言,我国四皇子岂容你亵渎!”
下河村也有不少村民来围观,见姜氏公堂失控,不免窃窃私语。只是他们离着远些,看不清公堂上尸体模样,以为姜氏又犯了疯病了。
身着鸿胪寺杂吏衣服的尸体已经被确认为是文宇,陈大兄弟几个默然不语,眼神哀戚。
卫昭见姜氏情绪稍有缓和,上前一步朝蔡俨拱拱手,道:“依方副司呈堂证供,有人故意用文宇的尸体假冒为董昱,按说不过一个鸿胪寺杂吏,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瞥了眼一直在完颜祯身后装死的古方古林两侍卫,指了指地上尸体道:“因为这具尸体才是真正的董昱。”
话一出口,堂上堂下又一次惊呆了。
北燕使臣还要发作,卫昭轻飘飘的觑他一眼:“你一口一个你家四皇子,怎么,不会连四皇子都错认了吧。”
北燕使臣怒道:“岂会认错,这明明就是四皇子!”
卫昭大手一挥,蔡俨当即正了身子,又拍惊堂木:“带人来!”
几名南府官差推搡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青年上了公堂,北燕使臣但见来人,忙撇过脸去:我不认识。
完颜祯头皮一紧,知道这次出手又败下阵来,心中忿忿。
完颜鸿被推上公堂,把头一歪爱谁谁。
卫昭偏欠揍的跟他招手,笑眯眯道:“大哥,又见面了。”
完颜鸿眼皮一掀,见对面男子笑容绚烂,当下一个趔趄:“竟然是你!”
卫昭转头对蔡俨认真说道:“你看,他果然认识我吧。我们在小西山飞鼠洞见过,就是他们把我绑去的。”
蔡俨有些糊涂了,他有些跟不上卫三公子的脚步了。拍惊堂木的手掌被震的发麻,他真不想再拍了。
“堂下何人,所犯何事,从实招来!”
完颜鸿怒瞪卫昭,闭口不言。
卫昭忙道:“我来替他说,他就是北燕四皇子完颜鸿。”
呼气吸气声交织成片,总感觉今日公审有些魔幻。
北燕使臣脖子一梗:“他不是!我国四皇子天潢贵胄,岂会这般肮脏邋遢。齐国欺人太甚,竟随便拉上一个破烂乞丐就称是我国四皇子,这是对我北燕皇室的践踏。”
完颜鸿深吸了口气,这是自家臣子,不气不气。
北燕使臣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完颜祯:“二殿下,你说句话!”
完颜祯运了运气,张了张嘴,没吱声。又运了运气,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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