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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眼地照进房间时,李睿是被热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一团凌乱的黑——滕艳兰整个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脑袋还枕着他的胳膊,呼吸均匀,睡得正香。
李睿瞬间清醒了。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太大,直接把滕艳兰掀翻到一边。
“哎哟!”滕艳兰揉着撞到床头的脑袋,睡眼惺忪地睁开眼,“……地震了?”
四目相对。
空气凝固了三秒。
“啊!!!”
两人同时弹开,各自检查自己的衣服——还好,都穿得整整齐齐,除了皱巴巴的T恤和凌乱的头,没有任何“酒后乱性”的迹象。
李睿松了口气,但耳朵还是红得滴血:“昨晚……我们……”
滕艳兰抓了抓头,努力回忆:“好像……喝多了?”
“然后……”
“然后……就睡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跳过了某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李睿逃也似地冲进浴室,冷水哗啦啦地浇在头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但当他擦着头走出来时,滕艳兰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大眼睛里秋波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跑什么?”她挑眉,“做贼心虚?”
李睿僵在原地,毛巾还搭在脖子上:“……没有。”
“哦?”滕艳兰上前一步,突然伸手揪住他的耳朵,“臭小子,你昨天是不是对姐有非分之想啊?”
“疼疼疼!”李睿歪着头,又不敢用力挣脱,“谁对你有非分之想了!”
“没有?”滕艳兰眯起眼,“那昨晚是谁亲我来着?”
李睿语塞,耳根红得烫:“……那是喝多了。”
“呵。”滕艳兰松开手,抱臂冷笑,“酒壮怂人胆是吧?”
李睿揉了揉耳朵,小声嘀咕:“你一口一个姐,干脆当我姐得了。”
滕艳兰眼睛一亮:“行啊!来,叫姐姐。”
“……”
“叫啊。”
“……姐。”
滕艳兰满意地拍拍他的脸:“乖。”
但她还是不依不饶,“但你还得回答我的问题,不然的话……”
李睿含糊其辞,说:“欲望是人的天性,无论男女!”
“行!”
滕艳兰笑得合不拢嘴。
从那天起,两人的相处模式彻底变了——变得没有避讳——仿佛真的成为一对姐弟:
有时候,李睿正在上厕所,门突然被推开。滕艳兰叼着牙刷,含糊不清:“急,借个洗手台。”李睿:“……你能不能等我出去?”滕艳兰:“怕什么,姐弟之间有什么好害羞的?”
也有时候,滕艳兰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李睿悠哉地坐在旁边吃薯片。“噗——”滕艳兰瞬间炸毛:“李睿!你恶不恶心!”李睿无辜耸肩:“生理反应,控制不住。”
更多的时候,两人会瘫在沙上看电影,四只脚丫子叠在一起。滕艳兰的脚趾调皮地挠了挠李睿的脚心。李睿:“……幼稚。”但也没把脚挪开。
时光缱绻,如水流淌。直到——
第29天,凌晨3点。
滕艳兰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涔涔。
只剩两天了!
她抓过手机,拨通了鲍文婕的电话:“文婕,我完了……”
“怎么了?”鲍文婕的声音带着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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