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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思一直没有遮拦,表现得很明显,冬迟当然能察觉到。
“为什么?”倪念不明白,她长相也不差,从来没有被人拒绝过,而且也不算花心的人,从认识冬迟以来,就没和别人在一起过。
“没有理由。”冬迟言简意赅。
“总要有个,长相、性格,还是你嫌弃我学习不好?”倪念追问,很不甘心。
冬迟又喝了口水,视线注意着手机动静,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桌面,通知栏时不时弹出消息,但还没有刚才的回信。
放下水杯,冬迟才说:“长相性格成绩都好的人就必须人人喜欢?不喜欢就必须找个理由?”
倪念没了话说,她知道再问下去冬迟只会烦躁,但是又不甘心,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冬迟:“没。”
听到这个回答,倪念稍微舒服了些,至少说明他对一切人一视同仁,没有例外。
酒吧的环境吵闹,灯光绚烂,吧台处的光线呈现暗调的黄色,男生穿着校服坐着这里,确实显得格格不入。
按理说,她本来没有和冬迟认识的机会,也就是巧合,偏偏她在酒吧下面被人骚扰的时候,被冬迟顺手解了围,那还是她第一次见人打架那么猛,倪念刚开始还以为冬迟是个社会青年,后来才知道男生在四中读书,一直稳居第一名,再后来撞见男生在便利店工作,她才知道他父母已经去世,留下的钱他一分没有花过,一直靠着自己赚钱生活,所以她就让他来了酒吧。
开始只是干着酒保的工作,听到她说驻场歌手比酒保性价比高,就来唱了歌,高一高二的时候是放假才来,也就这学期开始,每周日晚上都会来。
倪念有时候挺庆幸能认识他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她的周围都是和她一样的混子,有钱成绩很差,靠父母花钱在学校有了个读书名额,实际上一周课都没上超过三天,一天的课也从没有上齐过。
而冬迟是个很努力的人,无论学习还是生活,她到现在还不明白,明明他的父母给他留了那么多钱,为什么他还要自己干这些事赚钱。
倪念打开手机,将钱转到冬迟的卡上,开口问:“你不在这里工作了,是不是我们就见不到面了?”
“我是不在这里工作了,不是死了。”冬迟总是喜欢这样带着刺的玩笑,但偏偏让人很难讨厌起来。
倪念知道他这意思,算是把她当了朋友,刚被拒绝的糟糕心情稍微得到了些安慰,她笑着说:“这不是怕你们好学生不愿和我们这些混混交朋友吗?”
“都有自己事业叫什么混混?”冬迟的语气淡淡,“这世界上又不是每个人都要走读书这条路。”
倪念听到这话愣了下,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成绩好的人这样说。
无论是老师,还是其他父母,其他人,只要不是像她一样的“混子”,都会认为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读书,好好学习,似乎这才是正道,其他事不是不能做,但前提条件也要先取得一个好的学历。
冬迟没有在酒吧待很久,走之前,倪念才想起一件事出来,叫住冬迟说:“上次那些人来找你麻烦的事,对不起。”
冬迟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就走下了楼梯。
外面天空黑暗一片,只有地上被灯光照亮一片,街角楼巷五彩斑斓的灯光,一闪一闪,冬迟打开手机,点开和云夏的聊天页面,还是没有消息发过来。
估计确实不会发消息过来了,他退出聊天界面,关上手机,走到最近的一个公交车站,坐上了车。
*
教室里,云夏看到冬迟的消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有事”。
明明在公交车上就已经拒绝了,怎么去吃了个饭,就有事了?
云夏还没关掉手机屏幕,这个时候程文文转过来,爬她桌子上,“你在和谁聊天?”
身体跟不上脑子的反应,没来由的心虚让云夏瞬间拿起手机,退出了页面关掉手机,“没谁。”
程文文只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聊天页面,没有注意到聊天对象和内容,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一下八卦起来:“乘着课间和谁聊天啊,还躲着我?”
明明聊天内容没什么不能看的内容,但云夏已经下意识有了藏的动作,她只能掩饰道:“就是和朋友。”
“朋友?”程文文哼了一声,做了一节课物理题,她脑细胞已经快死光,只剩最后一点力气,没再追问下去。
她爬在云夏桌子上,打算眯一会儿,一偏头靠在胳膊上,就看见冬迟空空如也的位置。
“唉,真是人各有命。”
今天晚上的三节晚自习,冬迟又一节没上,最后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声打响,教室里的人陆陆续续出去,云夏手里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她起身,正准备收拾东西,手顿了下,决定再学一会儿。
给谢叔发了信息,云夏待在教室继续做了会儿理综,还没学完的课程她已经全部赶上,这段时间要做的是加强巩固,和其他内容结合起来加强习题练习。
做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教室里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云夏望了眼门口的方向,没见到任何人影,站起来收拾好书包,出了教室。
走下一阶阶楼梯,到了教学楼一楼,云夏的视线一直注意着前面,一直到走出校门口,都没有人影。
坐上了车,云夏打开手机上的学习笔记,眼睛还在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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