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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回来了?我还以为又要等你到三更天。”
魏循刚入永亲王府,一道欠揍的嗓音便传了过来。
他并未搭理此人,径直走到后院凉亭,才坐下,一只软绒绒的东西便爬上自己双腿,似是冷,不停往他身上凑,魏循伸手将它提起,看着它张开嘴巴,双爪凶狠的要朝他扑来,魏循手下用力,气笑了:“还敢凶我?忘了是谁养的你?”
幼虎瞬间收了凶狠气,小脑袋微偏,蹭了蹭他手,似是在撒娇。
魏循这才让它重新趴在自己腿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它小脑袋。
“照你这么敲,等它长大了,估计也是只蠢的。”那欠揍的声音又来了。
魏循眼未抬:“霍瑄,不想死,就给本王滚下来。”
“……”
“那么凶?”霍瑄学着魏循刚刚说话:“忘了是谁帮的你?”
话落,人便出现在凉亭之中,收了伞,又抖了抖身上的雨渍,才在魏循对面坐下,想伸手摸摸这白虎,哪知,白虎当即张口,若非他收的快,手指头都会被咬断。
“脾气这么大?”霍瑄看了魏循一眼:“倒是随了你。”
“有事快说。”魏循语气里颇有几分赶人的意思。
“你这是过河拆桥!”霍瑄气道:“我可是帮了你很多次!”
“本王怎么不记得?”
“……”
魏循这桥拆得太碎了!!!霍瑄气的不轻,冷哼道:“你十四岁那年从江南回到汴京,是我去江南接回的你,至此,汴京城彻底乱了,你打骂谢观清,杀重臣,哪一次,不是我拿着那些大臣暗地里干的龌龊事交给你又或是陛下手中。”
“虽然,即便没有那些东西,陛下也不会罚你分毫,但我还是为你出了力!”
“你为何帮本王,心底没点数?”魏循嗤笑,“魏安让你来接近本王,真当本王不知道?”
“……”
霍瑄气焰小了些,“那是一开始。”
他八九岁的时候就被父母卖入宫中,若非魏安,哪还有现在的霍瑄,那一年,魏安刚登基,与他年纪一般大,他不知道为什么,魏安对他很好,尤其信任他,让他入皇浦司,又在后来,把整个皇浦司都交到他手中。
直到那年,魏安唤他入宫,让他去江南找一个人,魏安才解了他多年的疑惑。
魏安说:“朕弟弟死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大。”
他没有办法救那个时候的魏循,所以他救了他眼前,所能救的霍瑄。
若非太后万般阻挡,当年,他是要与霍瑄一起下江南的,回来后,魏安让他多留意魏循,与他亲近交好,并把魏循每日都干了些什么告诉他,他便照做了,每日处理完了事便会到永亲王府来。
一开始,魏循并不与他说话,甚至很讨厌他,是在后来的多个日夜里,才所有改变,而霍瑄,也是在那些日夜里,对魏循改观,甚至有点心疼他,也没有再像一开始时事无巨细的告诉魏安,甚至有的时候会替魏循扯谎。
在他第三次为魏循隐瞒时,魏安发现了,但他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开心的哈哈大笑,那个时候,霍瑄才是大松一口气,原来,魏安让他每日看着魏循,不是提防,也不是不信任。
“陛下其实并非你想的那般。”霍瑄没忍住为魏安辩解:“你从江南回来,陛下想要派人照顾你,你却不接受,又不与他和太后亲近……”
“所以让你来监视本王的行踪?”
“……”
“陛下只是想知道你每日都干了什么。”
“行。”魏循笑了,只是那笑又冷又讽:“本王下次监视别人的时候也这样说。”
“……”
“说不定啊,对方还会感动的一塌糊涂。”
“……”
霍瑄一时无言,魏循这嘴巴就是欠,知道再说下去结果也一样,魏循与魏安就是没办法好好的在一起说话,他这来来回回两趟跑,也累的不轻,深吸一口气,也只道了句:“陛下好多了。”
魏循眼眸微顿,没开口,只轻轻抚着白虎脑袋。
默了会,魏循才开口:“谢观清查的如何了?”
“我试了,的确不会医。”霍瑄道:“至于他是不是南越人我正在查。”
魏安让他审问谢观清,谢观清却从不开口,这让他无从下手,他也一时拿不准魏安,不知道魏安是想要杀谢观清,还是想要保谢观清,若是会错了意……
是以,他来找了魏循。
“不必审问。”魏循话语简单又粗暴:“打不死就一直打。”
“……”
“陛下那里?”
魏循抬眸看他,霍瑄懂了,笑道:“那此次之事,你要不也帮我解决了,跟陛下解释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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